暗色中传来轮椅的转动的声音，男人在她身前停住，冰凉的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微微下滑
“小白回来。”
小蛇吐着信子温顺地顺着他苍白阴郁的指尖上爬，最终缠绕在他的腕骨之上
冰凉滑腻的触感不再，只是被少年指尖滑过的皮肤不可避免地泛起凉意，难以言喻的刺激萦绕心头，荷荷触电般收回了脚踝，藏进了衣裙
空气中血腥气浅淡，臣夜却是蹙了蹙眉，眸光落到她的掌心，那里的血腥气最重
“过来，为你上药。”
荷荷反射性地将手藏在了身后，她怕他，练武场上的妖化人都是他的杰作
“没、没关系的，臣夜妖君，只是擦伤，不严重。”
臣夜见她如此避而远之，难得动容的神色瞬间阴寒如铁，冷冷甩下一句话，背影阴郁冷傲
“随你的便！不怕吸引来更多的毒物亦或是感染妖毒，你大可以忍着，反正你不怕疼！”
臣夜回到了药桌前，兀自研着药，比刚开始时更阴郁了些
不知是出于心理原因还是其它，臣夜离开后，荷荷总觉得身侧都是悉悉索索的毒虫，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惹了臣夜妖君不高兴···
慢吞吞地挪到药桌前，臣夜坐着轮椅不方便触到桌角的药材，荷荷伸手递给他
他默了一瞬，阴郁偏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荷荷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
“臣夜妖君，怎么了，是药材不对吗？你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好在，他接过了药材，却不理她了
荷荷咬了咬唇，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来
“臣夜妖君方才的话可还当真？”
他眸光颤动一瞬，触及到那鲜血淋漓掌心，终是不忍，却是嘴硬心软
“师尊的话，臣夜不敢不从。”
冰凉的指尖贴附上她的皓腕，取出研钵里的药膏，他方才新配的，新鲜到泛着清新的药香，凉凉的很好闻
药膏很凉，伤口泛起轻微的刺痛，荷荷咬紧了唇，漂亮的眉头吃痛地轻拢
臣夜不由放轻了力道
“疼吗？”
“疼···”
“知道疼就对了，师尊宠你，可也不会放任你在冷泉宫里软弱可欺，记住疼的滋味，只有自己强大，下次痛地才是别人。”
荷荷点了点头，乖乖应声
“知道了，臣夜妖君。”
臣夜妖君？这般生疏
臣夜松开她的小手，将手里的药钵，随手扔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响音，久久回响
“唤我臣夜。”
荷荷抬起眸来，水润的杏眸眨了眨，很是意外
黑暗中，覆在轮椅上的指骨不由绷紧，如玉的耳垂染上惑人的粉意，好在光线昏暗，不甚清楚
“怎么？我的名字就这般让你难以启齿吗···”
他咬着牙，阴冷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晦涩
“臣夜！”
脆生生的一句，猝然响起，如春日桃花，明媚至极，毫无防备地将他刚竖起的冷硬尖锐，瓦解的一干二净
少年冷峻阴郁的眉眼罕见地闪过无措，不知如何回应，毕竟从没有人这般软糯地唤过他
荷荷弯了弯唇角
“臣夜，臣夜，臣夜…”
一声声，如粒粒花苞绽放，开进他的心底，他阴郁黯然的眸底渐渐泛起光亮 身处暗狱，可他渴望温暖，是自甘堕落，也是甜蜜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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