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偌大府邸,侍从轮值。
红灯笼挂满白绫之地,随阴风晃荡。
内寝床榻前,纸扎人碎片拼接,脑袋向后折成九十度,似笑非笑。
身体滚动到已死村民身边,二话不说,狼吞虎咽啃食村民,吃得一干二净。
满脸猩红爬到‘新娘’旁,张嘴撕咬,连衣带肉,血吞入肚。
纸扎人身体急剧缩小,握住‘新娘’脖子,手脚不利索地并用着,钻进‘新娘’口中。
‘新娘’喉结滚动,肚子撑大缩小。
红嫁衣摇晃站起,盖头落地。
‘新娘’半臂露骨,残肉吊挂,血殆尽,对床上之人勉强扯出一抹咧笑。
——
内庭昏暗,烛光摇曳生姿,映落纸窗薄薄淡影。
两位不明身份者半蹲角落窃窃私语,衣冠整齐,脚边却堆着红土。
“这个新娘子真是,十恶不赦。”
“哼,等到送入‘洞房’的时候,就知道好的了!”媒婆眉头压低,语气阴毒,抓着帕子的手捏紧。
一旁奴婢扶着她后背,笑得一脸谄媚,用讨好的姿态和语气与她交谈:
“看您,别被她气着了,今晚过去,谁活还不一定呢。”奴婢主动把腥土推回坑,嘴上说着。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小心些,别被它发现我们没睡觉。” 媒婆手帕遮掩嘴,心底不安越发强烈。
稍作思索立马起身,抖掉衣裙上的沙土。
角落奴婢脸上露出餍足,眼睁睁观望她离开。
她步履匆匆赶到厢房,眼见木门近在咫尺,心中慌乱逐渐减淡。
皱巴巴的手抓紧门,像做贼似的观察身后,见没鬼怪,才肯放轻松进屋。
门“吱吖”合闭,刚一转身,苍白大手从身后捂住,媒婆呜呜几声,想靠身体重量把人压倒。
红嫁衣仿若千斤顶一样纹丝未动,张嘴咬破大动脉,撕下来一块肉。
敞开放进月光的窗,一只红瞳乌鸦静默观赏,身旁还有它的主人。
银光洒在淡漠疏离的面容,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灼垂下眼帘,半遮红眸,抚摸乌鸦脊背说:
“干得不错,副本结束,奖励你吃甜食,tower.”
“接下来,该看看那个婢女了。”
天空小小身影跳下,稳步落地,悠闲前往大庭。
——
云曙君对灼行为并不惊讶,品口茶无意间发现牧四诚可乐快见底。
回忆灼说过要照顾好牧四诚,挥挥手给他可乐瓶蓄满。
牧四诚见快到底的可乐,以诡异速度满回,一口呛住。
拳头砸胸口缓缓,目光幽怨瞥眼云曙君,回应他的是淡淡微笑。
“云先生貌似很关照牧四诚?”白柳看的口渴,酌一口茶,随意看眼云曙君,不由注意一旁的陆驿站。
对他笑笑,眼底闪过探究。
云曙君随着白柳抬头,眼眸掠过他黑色瞳孔注视屏幕,听闻疑惑淡然失笑,粉眸不明心绪。
茶盏放回桌面,语气温柔地推辞解释:“没有没有,托别人委托,多注意一下牧先生,多照顾一下而已。”
“毕竟那位和牧先生,还有一段不小的渊源,只不过是‘往事’。”
“但奈何她注重情义,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也只好碎语几句话,不敢多透露。”
“哦?”白柳听闻兴趣直线上升,双手交握搭在腰上,目光不偏不倚正对云曙君,“那我还挺好奇…”
“是哪一位呢?”
“毕竟这关乎我的‘财产’安全,望云先生谅解。”
云曙君把侧靠肩膀,睡正香的云棂给霍寞染,做出投降手势,笑的无奈。
“好~我可以做保证,那位绝不会动你的‘财产’一根毫毛的。”
毕竟那位很愿意做你的‘财产’之一,白柳。
她很期望你能把她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