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终于愈合了。我轻轻抚过曾经的伤处,那里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然而,更大的困扰正等着我。
“养好伤以后,就要去礼仪老师那里学规矩了。”侍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我皱了皱眉,心里涌起一阵抵触。我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更不想把自己束缚在那些条条框框里。可是,侍从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无言以对。
“这是家中女眷必须要学的,”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除非南初小姐您觉醒了极其强大的术式……”
他故意拖长了最后一个字,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那笑声里藏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永远无法翻身的失败者,冷冷地盯着我。
“不过,那怎么可能呢?”他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刹那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家族中弥漫着的让人作呕的气息,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冷漠与鄙夷。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可面对这样的现实,我却无力反驳。
无论如何,我明天就要再去教习管家那里了。
我病了太久,大概有两个月了吧。两道鞭伤养到如今堪堪将好,直接从深秋养到了冬天。
院里很冷,我也没有分到哪怕一点点炭。
也许是被我的那个侍从偷偷拿走了,但又或者是禅院直哉的授意。
哦对,说到禅院直哉,他已经很久没来了,也许是因为我这边真的太冷了,他这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实在受不了。
我还挺开心的。
因为隔三岔五来一下,还上演着一成不变的戏码,我就算一开始再怎么感兴趣,也该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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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开始下雪了。
我的小院并不宽敞,仅有两株矮树静静伫立。此时,树木的叶子已尽数凋零,徒留干枯的枝桠向天伸展,几缕薄雪轻柔地附着其上。
其实矮树有三棵的,但是有一棵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枯死了。
就像是这个灰白的世界一样,这世界里的每一处景物,都会从一开始的生机盎然颓败成毫无生机的样子。
这两棵矮树在冬天,终于变得和那一棵枯死的一样了。三棵枯树站在一起,也还算和谐。
虽然我知道这两棵矮树如果坚强地挺过冬天的话,明年还会抽出新芽,但这并不妨碍我如此感叹。
我如果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也许就会慢慢变成那种彻底枯死的矮树吧。
矮树虽历经寒冬,仍存抽芽之望,而我所处的禅院家,却仿佛被永恒的寒冬笼罩,不见春日暖阳。这里的一砖一瓦,似乎都透着无尽的肃杀与冷寂,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生机与温暖,哪里还有春天的痕迹呢?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离开禅院家。
在禅院家这一段无比操蛋的、规矩森严的、迂腐古板的地方——
真的是恶心透了。
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连出门散心都成奢望。没有电子设备陪伴的时光格外漫长,寂静中仿佛能听见时间缓缓流淌的声音。更要命的是,那些不经意间传来的冷言冷语,像锋利的针尖,时不时刺痛着敏感的心弦。窗外的世界依旧热闹,而我只能守着这一方逼仄的空间,任由孤独和压抑悄然蔓延。
本章完
作者还是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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