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吧。”林茵刚从黑暗中惊醒就听到这句话,随之而来是刺骨的寒冷,她勉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老大,丢了多浪费,我听说婴儿的肉最嫩了,不如……”
什么意思?林茵混沌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一声惨叫。
苏醒后听到的第一道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的主人狞笑道:“再怎么样,那也是老子的种,要吃她——拿命来。”
接着,她好像被一只手提起来了,另一只手很嫌弃在拍灰似的把她通身拍了个遍。她不胜其扰,凭直觉抓住了作乱的手指,死死不放开,正想开骂,结果喉咙里像被堵住了一般,她一个气急。
“哇啊啊啊啊啊!”婴儿般洪亮的啼哭从她的嘴里宣泄而出,不,也许她就是个婴儿呢?林茵停下来反应了一下,又因为恐惧和茫然哭得更大声了。
她牢牢抓住了手里的东西,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提她的人还在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不愧是老子的种。”
林茵在喘息的间隙想那个人肯定是个疯子。
但是哭声并没有持续多久,饥饿和疲惫再次将她拉进黑暗。只是隐隐约约,她好像被一个很暖和的东西圈着。
哪怕是昏睡的时候,她也是饿的,但是有一股腥甜的液体缓缓流入她的唇边,她迫不及待地逮住液体的源头吮吸着,有人发出痛呼,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太饿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视线仍然是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楚,“呜哇呜哇”的话也说不清楚,林茵再次肯定,她是变成婴儿了。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她的裤裆有点湿,脑子里面只有吃。
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三个月,林茵勉强能看见东西了,只是还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最近,她明白了一件事,之前的疯子就是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是她的母亲,因为奶水是他的胸产出来的,而她的父母亲因为涨奶这件事每天烦躁地杀人。
他会不会一个不顺眼把我砍了吗?林茵痛苦,林茵嚎叫,林茵阴暗地翻滚,因为她还没有学会爬行。“她是不是又饿了?”所幸,疯子老爹暂时没有把她咔擦的想法。
最近她吃了睡,睡了吃,过了好一阵安生日子。因为活动范围只在一个封闭的小院子里,林茵暂时了解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是她也不太在乎,最近她比较关心的问题是:如果她开口说话应该叫papa还是mama。林茵有一种直觉,这个问题关系到她的生死,但是爸爸妈妈是不是洋文啊,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是华国古代,她的父母亲能不能听懂啊,话说,难道以前的孩子真的一出生就会严肃地喊“父亲”和“母亲”吗?那也太为难孩子了吧,林茵陷入沉思。
虽然林茵每天因为喊什么而焦虑,但是当她某天咿呀咿呀要抱抱,一句“爹爹”脱口而出时,林茵是绝望的,她总是太不谨慎,但是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她又想:死也值了。
说出来可能不太有人相信,但是她老爹的笑容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也许是那天太阳光太盛,从他那一口大白牙反射回来有点刺眼,看着自家亲爹又一次发癫杀人后,林茵有些不确定地想。
“爹爹。”林茵朝着浑身浴血而来的人喊道,她的小手虚虚一握,向着男人招呼,竭尽全力地表达对男人的亲近与渴望。
男人又笑了,他将染血的外袍扯掉,把小小的林茵抱在怀里。即使血腥味弥漫,但林茵还是觉得爹爹还是笑起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