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打了个天昏地暗，从街头打到巷尾，殃及无辜，什么掀了摊子都是一路上顺手的事，打累了两鱼还会默契地打到自己爱吃的店里面蹭一口。
虽然那只莫名其妙的鱼身体不太协调，却总能用匪夷所思的方式挡住棂的攻击，她全身就像没有关节一样格外灵活，可分明外形是一只正常又丑陋的鱼，真是令人不解。
等到街上终于空无一鱼，等到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棂就地一躺开始耍赖道：“不打了，不打了。”
那鱼格外地有精力，还跃跃欲试地蹦跶想补上一拳，但是一看棂这副姿态似乎又来了其他兴趣，她也学着棂的姿势就地一趟，还格外有心计地将头靠近在棂的脑袋边。
棂一转头就看见那双死鱼眼，顿时有点辣眼睛，她感慨道：“要是你不长这样，我就收你当小弟了。”
那鱼好似真的对自己颜值不太了解，十分认真地困惑道：“我——很丑？”
棂一个起身，负责地仔细端详鱼鱼后，客观地给予了评价：“惨绝人寰。”后又抱住了那条丑鱼，好心地安慰道：“虽然你双目无神，但你拳脚有力；虽然你嘴巴歪斜，但你肢体灵活；虽然你鼻孔朝天，但你还不错啦。”鱼直觉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词，却奇异地感到一丝开心。
她问道：“那如果我不长这样，你会和我做朋友吗？”
“傻瓜，你和我打过架了，我们就是朋友了。”棂十分爽朗地打了鱼一巴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们再战……再来找你玩。”
“薇洛，我叫薇洛。”
“你好呀，薇洛。”棂从地上爬起来，向她伸出手，笑着说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那女孩就像小时候看见的明月一般，让深渊里面的女巫感到闪耀却不至于刺眼，她喜欢那片光，熟悉又带着一点点温暖。
“谢谢。”她握住了那只手，一股暖流突然贯彻了她的身体，可她只是被握住了手罢了，奇怪，为什么会感到温暖呢？
女巫回到深渊后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每当棂在呼喊她的名字时，回过神时她们已经呆在一起好久了，女巫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和棂成为了好朋友。
这天，棂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身边，悄声说：“我听说深海里又有了好玩的东西，我们过去玩玩吧。”薇洛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初靠近棂的目的是什么了，那个被抛在脑后的该死的罪恶的想法，她一把推开棂，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处。
棂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第一天明明是被丑到要打架的程度，如今再一看只觉得憨态可掬，她纵容地看着左右摇摆的鱼，问道：“你不想去吗？那我们就不去呗。”
薇洛苦恼地想撬开眼前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人鱼的脑子看看她一天除了玩和打架还能干什么，可她更恨的是自己，要伤害棂的自己。鲜血对她来说不仅是收益，更是一种束缚，绝对不能违背的束缚，这时她甚至对那群找上门的蠢鱼心存感激，但转念又想宰了那群鱼。
“我是骗你的……”薇洛低着头不敢看好友。
“什么？”棂显然没有听到她的话。
薇洛干脆自暴自弃连原型都展现出来了，咆哮道：“我是骗你的！！！你为什么那么蠢。”说完一挥触手，冲着还在震惊的棂洒出一片毒气。
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棂不甘地倒下了，只剩下一个深渊巨怪发出了格外痛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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