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话题从童年糗事，慢慢延伸到读书时的趣闻，对某些社会事件的看法，甚至还有对未来生活一些朦胧的期待。
他们发现，彼此看待问题的角度或许不同，但内核里的某些东西却意外地契合——比如都认同真诚比圆滑更重要，都觉得努力工作是为了更好地生活，而非相反。
在一次关于“什么是幸福”的讨论后，刘宇发来一条：
刘宇：「这么聊下来，感觉你比看起来……要活泼，也更有趣。」
马雪看着这句话，脸颊微微发热。
她回想起之前自己因为关心杨阳而显得紧张又笨拙，或许那并不是完整的自己。
而在刘宇这里，她似乎可以更放松地展现那些细碎的想法和真实的情绪。
马雪：「你也是……比看起来要细腻很多。」
发出这句话后，她感觉心跳有些快，赶紧补充了一句：
马雪：「我的意思是，不像表面上那么……那么二哈，哈哈。」
刘宇：「（咧嘴笑的表情）我就当是夸奖收下了！对了，明天降温，记得多加件衣服，你那件米色的羊毛开衫就挺好看的。」
马雪愣了一下，他连她有什么颜色的开衫都注意到了？一种被默默关注着的暖意悄悄蔓延开来。
马雪：「谢谢。你也是，多穿点，别仗着身体好就硬扛。还有，你们房金部明天是不是又要加班？」
刘宇：「放心，‘后勤部长’物资充足，冻不着！倒是你，设计部最近项目也挺紧的吧？别光顾着提醒别人，自己也注意休息，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他发来一个夸张的熊猫表情包。
马雪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这种互相叮嘱的感觉，自然而亲切，仿佛已经持续了很久。
她不再需要刻意寻找关于林暖或杨阳的话题来开启对话，和刘宇聊天本身，就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有种奇异的安定感。
最初那份因为仰慕杨阳而产生的、带着些许忐忑和距离感的关注，不知何时，已经被另一种更轻松、更贴近的交流所取代。
而在手机的另一端，刘宇也正看着聊天界面，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他想起马雪说起观察小虫子时那种专注，聊起父母时语气里的温柔，还有偶尔流露出的、带着点小倔强的坚持。
他发现，这个一开始只觉得“有点严肃又挺热心”的姑娘，内里藏着的是一个如此生动而有趣的世界。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林暖那种阳光开朗的欣赏就是喜欢，可现在才隐约觉得，那种感觉更像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而和马雪这样深入地、毫无负担地聊天，了解她的一点一滴，感受她的喜怒哀乐，这种逐渐累积起来的挂念和安心，似乎才是更真实的心动。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林暖”和“杨阳”，也没有戳破那层逐渐透明的窗户纸。
但一种默契的共识已然达成：放下那份遥望的、或许并不属于自己的风景，转而关注身边这个能让自己会心一笑的人。
夜更深了，城市的灯火温柔地闪烁着。
两个刚刚发现自己心意的人，怀揣着同一份悄然滋长的甜蜜，期待着明天的到来，期待着下一次看似寻常的对话，和那个或许不再遥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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