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现另一个自己后
勘探虽然表面还是寡言的模样
但是心里却和愚人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毕竟在另一个自己面前不用伪装
铁镐破开表面的尘土
这是勘探每天的日常
以往这时勘探总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在阴暗无边的矿洞里,这是打磨时间的好方法
但这次,勘探有了聊天对象
诺顿·坎贝尔那个…
诺顿·坎贝尔另一个我,我该叫你什么
双方都沉默下来
勘探觉得叫另一个自己“我”或者是“诺顿”都有些别扭
愚人金我还没想好
勘探停下来揉揉酸痛的肩
诺顿·坎贝尔坎贝尔
诺顿·坎贝尔就叫你坎贝尔吧
以我的姓氏称呼你
以落寞的贵族之姓
带着“诺顿”这个名,离开矿洞
坎贝尔笑笑答应了这个称呼
诺顿·坎贝尔你好像很高兴?
愚人金因为这意味着,诺顿愿意接受另一个自己
愚人金愿意接受我
勘探的嘴角上扬
他挖矿的速度不慢
这些技巧也是父亲交给他的
父亲…
关于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临终前他干枯的手握住勘探
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勘探也是如此
他们能在分离时说什么呢
诺顿,你要好好努力?
父亲,我舍不得你?
这种肉麻且虚伪的话语谁也说不出口
回忆起父亲时也会想起另一个对应的身份“母亲”
但是在勘探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拼图,唯独少了一块
勘探为了得到更多的报酬做出了很多
每天最早到达矿洞,最晚离开
之后又到处找临时工
勘探很好学,每一任雇主都很欣赏他
并且也都表示无法长期雇佣他是个遗憾
可是,还是不够
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叫嚣着
“诺顿,这么努力啊”
没多久越来越多的矿工到达
勘探如同往日一样将这些话语屏蔽做自己的事
“诺顿,看看这是什么?”
勘探下意识转头
那是一个白面包
被他人捏在手里,柔软蓬松
工作到现在的勘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你很想要对吧”
一旁的其他矿工搭腔
“你这个穷老鼠一辈子都买不起吧”
拿着面包的矿工走到勘探面前
“我可以给你,但是嘛…”
膝后传来钝痛感,勘探两手撑着地才让自己没有很狼狈的摔在地上
但是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那个矿工示意别人,接着双手再次被钳制
他们的目标是口袋里的铜币
勘探剧烈的挣扎起来,双拳难敌四手
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积蓄被洗劫一空
勘探双眼发红
诺顿·坎贝尔你们这群臭虫,把我的钱还给我!
那个矿工把面包砸在勘探脸上
面包滚进煤灰里,染成灰黑色
“你在说什么,这分明是你用钱还我的面包啊”
“你们说对吧”
周围的人附和着
煤灰的味道不好受,也诱发了勘探的咳嗽
剧烈的咳嗽让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
讥笑、咒骂、缺氧大脑的嗡嗡响
“哇”的一声
一小摊鲜红的血涌出
人群突然寂静,突然从勘探身边散开
带头拿着面包的矿工最先离开
“喂,这是你自己身体的问题”
“这可不能怪我们”
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缓了很久
勘探才拿起沾上血和灰的面包
就着不多的水一点一点吞咽下去
坎贝尔有些担心勘探
愚人金诺顿
愚人金你的身体还好吗
咀嚼的动作十分用力,浓重的血腥味让勘探分不清是面包上的还是肺里涌上来的
诺顿·坎贝尔都没了
诺顿·坎贝尔所有的钱都没了
几乎是泄愤般的,铁镐拼命的撞击煤矿
离自己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愚人金诺顿,去休息一会
勘探没有回复他,只是重复着动作
愚人金诺顿,你的身体需要休息!
诺顿·坎贝尔你根本不懂!
突如其来的崩溃让坎贝尔愣住
诺顿·坎贝尔我只想要钱
诺顿·坎贝尔没有钱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诺顿·坎贝尔有了钱我才会有尊严
诺顿·坎贝尔我才能治疗我这该死的肺病
说出的话收不回,勘探也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他不应该冲坎贝尔发脾气,对方也是为了自己
但是他拉不下脸道歉
索性扳着一张脸不去理会坎贝尔
坎贝尔回神后也没有继续劝阻勘探
既然诺顿不愿意休息的话
就除掉阻拦他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