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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宰治的奇妙冒险

文野:当我退出文坛后

“种田长官今天特地找我来总部是有什么事吗?”

太宰治面带笑容看向眼前端坐着的男人——异能特务科的长官,种田山头火。

帮异能特务科做事的这段时间,他的任务都是由这位的下属负责安排,究竟是什么事情会找他来单独会见不免有些好奇。

种田长官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从你叛逃后找到我那天起,到现在一共解决了多少件任务?”

“……”太宰治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但下一刻又再次笑出声来,“哈哈,和数量无关,重点是……种田长官觉得足够了吗?”他歪着脑袋反问。

“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前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啊!”种田长官把手上的茶杯搁在桌面上大笑起来,“对太宰君为这里做出的贡献我定是感激不尽,谢礼也早已备好,只不过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人间失格’来处理。”

“您这样说的话,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全力以赴呢?”

“哦?那我就静候太宰君的好消息了。”

“嗨嗨~”

轻巧应答的太宰从这个房间离开了。

…………

太宰治被办公室门口等着的工作人员带到另一个房间外,等那人走后,这里除了他以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太宰治有些无趣地靠着墙观察四周。

他想起种田山头火说的谢礼,当初这个人答应的是洗白履历,但太宰治非常清楚自己的履历有多么“好看”,处理起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真让人期待异能特务科送出谢礼的方式呢。’他饶有兴味的想。

不远处响起了电梯到达楼层时发出的响声,他的视线随着聚焦到从里面中走出来的身影。

之前那位工作人员身后正跟着两位少女,同样的黑发,同样的红色眼睛。只不过一位穿着干练,散着长发,也就是织田作所熟知的赤木小姐,另一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她身边的小姐,如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样,束着发身穿系着蝴蝶结的白裙,就算在室内也依然带着一顶遮阳帽。

所以真的是鬼魂吗?还是具现出的人形异能力?就像森先生那样,只不过这一位的异能无法被其他人感知到。

和看了自己一眼就收回视线的赤木不同,那位白裙小姐注意到太宰治的视线后就一直盯住他不放了,他也没有感受到所谓被鬼魂盯上的阴冷感。

太宰治看着赤木侧着身在距离自己三米外的地方站定,而白裙小姐则是黏糊糊地倚靠在她的身上,还朝他眨了眨眼。

太宰:“……”

不仅如此,她的手还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赤木小姐的头发,像是在摆弄属于她的小宠物般,而另一位当事人对此没有任何肢体上与表情上的反馈。

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怜呢,他想,所以赤木小姐到底能不能看到她呢?是假装无视还是……

白裙小姐似乎玩腻了,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太宰因为注意力还放在她的身上,所以没有察觉到赤木已经转过身打量起他来,当他收回视线看到她时,刚准备打招呼就被来人打断了。

只好先办正事。

首先是自我介绍环节,看着白裙小姐不再有动作,太宰开始把注意放到这次会议上。

“我是赤木空,称呼‘赤木’就行,是被警察厅请来调查这次事件的私人侦探。”

“赤木小姐还没成年吧?真是年少有为啊。”青森来的藤冈恭维着说道。

轮到太宰治自己,他就只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高桥在他说完后立马补充道:“我们这边的太宰先生也还没有成年呢。”

“啊哈哈哈,看来这次天才真是不少呢!”一边的藤冈立马接上新的彩虹屁。

太宰治的眼神暗了暗,他大概明白了,这次异能特务科似乎不太乐意和警察厅一同调查,因为是异能事件所以不想让普通人参与吗?怕他们拖后腿?

会议开始时,赤木就近坐下。岸本监督和高桥一起坐在了另一边。就当太宰治准备往最后一个座位走去的时候,之前还毫无动静的白裙小姐当着他的面抢先一步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双手撑着脑袋朝他笑得乖巧,嘲讽感满满。

太宰治硬生生将抬起的脚只好换了个方向,走向长桌的末端。虽然他还不清楚自己能否接触到对方,但就算不能触碰到,坐在能看见的女性身上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吧……(就算是男性也不可能

面对众人疑惑的表情和高桥的询问,他只好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排除掉暂时看不透的赤木,谁叫现在只有自己能看见强行占座的无赖小姐呢?哎呀呀,这可真是有苦叫不出呢……

太宰治眯起眼睛,‘其他人甚至不能看见椅子的移动吗?’

站在最前方的藤冈已经开始讲解起这次任务的已知信息。

之前室内可以说还只是暗流涌动,但随着高桥明显带着暗示的话语一出,几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分外紧张起来,虽说太宰和高桥暂时是一派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跟着他们的私人情绪行动,更何况——

他看向在场的两位女性,关于自己之前一直疑惑的问题,借这次机会说不定能探查到些赤木小姐的秘密。

至于为何会对与赤木相关的事感到好奇。除了两次所见、现在正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子上悠然自得不知是何物的白裙小姐外,太宰治一直都在怀疑有谁插入改变了织田作和纪德决一死战的结局,即便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友人能够活下来,但本性促使他想去对此一探究竟。

那个人很可能不仅是改变了这一个节点。咖喱店老板重伤被救治过来也好,织田作及时赶到解救了被锁在车上的孩子们也好……说不定也是他/她的手笔。

纪德是睁着眼睛死去的,似乎是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惊诧,他的“窄门”是和织田作的“天衣无缝”不分上下的预言性异能,但他射出的子弹却只是堪堪打中了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对手肩膀,织田作事后对太宰治透露过,“当时透过天衣无缝看到的画面确实是双方必死的结局,可我自己却逃过一劫。”

关于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之前在店里和织田作他们相处过不短时间的赤木空,是最大的可能性。所以被认为是普通人的赤木小姐——你是否是那个隐藏的异能者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太宰治‘好心’地扮演了一回和事佬。既然异能特务科这次安排的重点人员发话,高桥也只能按下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即使再不满普通人在这次事件插一脚,也只能就任由这样去了。

‘一开始本以为官方会找来那位拥有“超推理”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来协助,结果却来了这样一位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普通侦探吗?还是位年纪轻轻的女性。’高桥皱眉暗暗想到。

半个小时过去了,会议结束众人起身离场,太宰治离门最近,出去后就在门口等候着,没想到被他看见还呆在原地的赤木竟然伸手摸向旁边的椅子,他睁大了眼睛。然而,在触碰到白裙小姐搭在扶手上手臂的那一刻,她的手没有丝毫阻碍地穿透了过去。

只能是白裙小姐单方面的触碰,而赤木本人是触摸不到的吗?他饶有兴趣地想着。是因为自己对她那边过于关注以至于察觉到什么还是故意的呢?等白裙小姐跟着赤木经过太宰治身边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白色的裙摆擦过他的指尖,带来轻微的痒意。

‘而我不仅看得见,也能触碰到实体。’他撵着指头看向走在前方的赤木,正好撞见了她投来的一瞥,那抹红色转瞬即逝,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深意。

…………

太宰治并没有着急回去。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昼亮的波光,河道边繁樱飘落的花瓣为它编织出梦幻般的景象,就好似传说中的理想乡。他站在樱花树下像是感受到了它的呼唤,‘真是入水的好时候啊~要是有美丽小姐的陪伴就更加完美了。’

于是,两人命运般地再次相遇了——

他看到了沿着这条路缓步走来的赤木,出声叫住了她,向这位充满秘密的赤木小姐发出了殉情的邀请。

“不行啊——这样绝对不可以!”有谁喊出了这样的话。

“……咦?”

太宰治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腾空向后倒去。

“不可以这样不爱惜生命!”那位白裙小姐维持着推人的动作大喊道。这是他落入水中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河水很清澈,就算没入水中,透过翻涌着的湖面他依然可以看到顶上被绯樱点缀着的青空与白云。

‘啊,这样死掉的话不能算是自杀吧……’当冰凉的河水灌进了他的鼻腔、耳朵和喉咙时,他脑中却只有这样的感叹。

意识就要临近模糊,伴着朦胧搅动的水声,他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人跳入了水中,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黑色的发丝在水中绽开。

那人正在朝快要沉入水底的自己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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