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贺峻霖就马不停蹄地直奔念霖云创,一心只想尽快谈妥合作事宜。任凭张真源如何劝说他先休息,他都充耳不闻,最后张真源只好无奈地陪着他一同前往。
万能角色贺总,我们严总正在开会,要不您先在办公室等一会儿?
贺峻霖嗯
贺峻霖os:严总?会是他吗?(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张真源贺儿,怎么了(担忧)
贺峻霖…啊?没事没事
贺峻霖(一边思索着跟着秘书到了办公室)
几人走进办公室,张真源环视着屋内的陈设,缓缓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目光落在窗外繁华的景色上,轻声感叹:
张真源这风格确实很像你啊,贺儿
随后,他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
张真源不过听说这位严总的手段可不太温柔呢
贺峻霖微微皱眉,瞥了张真源一眼,语气略带责备:
贺峻霖张哥,你怎么也学会背后议论人了呀
说着,他指了指沙发,语气温和了些:
贺峻霖快坐吧,别光站着了
贺峻霖自己也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与期待。
等了许久仍不见那人到来,张真源的耐心被时间一点点消磨殆尽。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脸颊微微泛红,眉头紧蹙,带着几分气愤开口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还不来?”
张真源这么久了,我们还有必要等下去吗
贺峻霖诶呀耐心一点嘛(摇晃着手中的茶杯)
贺峻霖我们本来就没预约,能在里面等就不错了
张真源…烦死了
几个小时悄然溜走,茶水已经换了数次,可依旧不见来人的身影。贺峻霖放下手中的杯子,脸色冷若冰霜,站起身来,正欲转身离去,却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道细微的涟漪打破了一潭死水的平静。
严浩翔不好意思贺总,久等了
随着那熟悉的声音悄然钻入耳际,贺峻霖如遭雷击般怔愣在原地。这声音,分明是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时都在心底反复回响的声音,宁愿坠入黑暗也不愿忘记的声音啊。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缓缓转过身去。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两人皆是愣住了,这般重逢的情景,完全不在彼此的预想之中,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愕然与难以置信。
贺峻霖的眼眸仿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严浩翔凝视着他,最终还是默默阖上了双眼。那些在心底反复斟酌的话语,在这一刻真正面对时,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他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模样,努力平复心绪后,才冷着脸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于胸前,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开口问道。
严浩翔不知贺总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呢
听着那冷漠得如同寒冬腊月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似冰锥般直直刺入心底,贺峻霖只觉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瞬间将他淹没。可此时此刻,他深知不能被这情绪左右,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波澜,伸手拿起一旁的合同,脚步略显沉重而又坚定地向他走去。
贺峻霖严总,这合同我们早就谈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让您签字
贺峻霖恰巧赶上这次回国,没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
贺峻霖(这话里即有对工作的解释,也有对严浩翔的解释)
严浩翔如果往后这合作都由你负责的话
严浩翔我觉得吧这合作不能继续下去了
严浩翔贵司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对吧
严浩翔我可不想被没有责任的人骗得连渣都不剩,你说呢,贺总
张真源诶不是你指桑骂槐的说啥呢
张真源谁稀罕和你合作一样
贺峻霖何尝不知严浩翔这话里的深深埋怨,那是源于三年前自己不辞而别的伤痛。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抬起胳膊轻轻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张真源,顺手擦去了眼角那滴不受控制滑落的泪珠,然后决然地转身离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却又不得不迈出去。严浩翔望着张真源搂着贺峻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不满如潮水般涌起。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贺峻霖突然离开又突然出现的恼怒,也有对自己无力挽留的懊恼,更多了一分眼睁睁看着他们亲近却无能为力的憋屈。
坐上车后,贺峻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目光复杂地看向念霖云创,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百感交集。张真源见状心疼不已,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轻轻抬手抚上贺峻霖的脸颊,温柔地为他擦拭眼角那溢出的泪珠,就像往常每一次那样耐心地安抚着他紊乱的情绪。这一幕如同一幅无声的画面,却有着直击人心的力量,而这一切,都被严浩翔默默地收入眼底。
张真源贺儿,不哭了昂
张真源再哭,眼睛肿了可不好看了呢
贺峻霖哼,我才没有哭呢
张真源好好好,没哭没哭,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