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在一座高墙深院之前。厚雕花木门半掩着,门旁两盏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沈昭神色焦急,不等马车停稳便匆匆跳下去。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镜,他朝着内院疾步而去。一路上,家仆们纷纷恭敬行礼,他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脚步不停。
沈昭“阿姐在何处?”
穿过曲折回廊,绕过繁花似锦的花园,沈昭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一处开阔的空地。空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细沙,四周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一个女子正立于场地中央,专注地挽弓射箭。她身着一袭利落的月白色劲装,袖口和领口处绣着精致的墨竹花纹。手上戴着一个红玉扳指,色泽温润,成色绝佳,在余晖的映照下,更是透着一股贵气。
就在沈昭踏入的瞬间,女子轻咬下唇,眼神锐利如鹰,猛地拉开长弓,弓弦紧绷如满月。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嗖”响,箭羽离弦而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射中靶子中央的红心。
沈昭微微喘着粗气,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望着女子的眼神里满是崇拜,由衷赞叹道:
沈昭“阿姐的箭术愈加精湛了。”
女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靶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后,她弯腰从箭筒中又拿起一支箭羽,双手轻轻摩挲着箭身,深吸一口气,再次蓄力拉弓。
她转过头,望了一眼匆匆走进来的沈昭,轻声问道:
沈知韫“一回来便火急火燎地来寻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昭面色显得有些凝重,眉眼间还不乏几分担忧。他微微抿了抿唇,开口道:
沈昭“这倒没有,此次行事并未出现什么异样。只是遇到了一个人。我怕,他会是那个变数。”
听到这话,沈知韫手中的动作一顿,瞳孔微微一缩,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镇静。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弓箭,抬眸看向沈昭,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
沈知韫“哦?什么人能让我阿弟能有这般神情,当真也是稀奇了。”
沈昭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沈昭“重病的那家伙也是走运,这几日,他请到了一位神医。”
沈知韫轻轻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沈知韫“就算他的病好了,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不是吗?”
沈昭“依我看来,这位神医可不是一般人,他一眼就识破了我在杯子上做的手脚。”
沈昭“即将收网,我只怕,倘若他发现了我们的布局,告知那位将死之人,恐怕……”
沈知韫满是无奈,抚了抚额头
沈知韫“杯口抹泻药,不愧是你的作风。”
说着,她快步走到沈昭身旁,伸手拧住他的耳朵,语气中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
沈知韫“还让人识破了,丢人!”
沈昭顺着沈知韫的力道抬起头,脸上满是讨好,连忙求饶:
沈昭“饶命啊,姐姐,我错了。”
沈知韫听着沈昭的求饶,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她松开拧着沈昭耳朵的手,却顺势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
沈知韫“毛毛躁躁,那神医与姓袁的非亲非故,但也不一定会坏了我们的计划。”
沈知韫“你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昭揉了揉被拍的脑袋,有些委屈地嘟囔:
沈昭“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嘛。”
沈知韫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望着一旁的翠竹,神色变得愈发冷峻。
沈知韫“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来收网。”
沈知韫说着,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沈昭,上面印着天机山庄的标志
沈知韫“你那位兄弟许久不见你,甚是想念,大可趁着此次机会,同他叙旧。你且记得留意,京城可有异动。”
沈昭连忙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沈昭“姐姐放心,这次我一定小心。”
沈知韫转过身,目光柔和了些许,看着沈昭,语重心长道:
沈知韫“阁主谋划许久,绝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