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7”

狭窄的缝隙像一道通往地狱的裂口，将秦风和野田昊吞噬。

身体几乎是挤着粗糙的木板边缘滑下去的，灰尘和木屑扑簌簌地落下，呛得人直咳嗽。

手机微弱的光线在前面晃动，勉强照亮了脚下一截摇摇晃晃的简易木梯，梯子油腻湿滑，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野田昊“我操……这他妈是人待的地方吗？”

野田昊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嫌恶，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野田昊“KIKO那丫头，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野田昊“就算要躲，也不能找这种老鼠窝吧？”

秦风没理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和前方。

梯子很短，大概只有两米多高，下面是一条更加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通道。

通道壁是粗糙的水泥，摸上去冰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还夹杂着某种……类似铁锈和陈旧血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光线所及之处，能看到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布、废弃的塑料瓶，还有……几根干瘪发黑、像是骨头的东西。

秦风“小心脚下。”

秦风低声提醒，声音干涩。

他用手机光束仔细扫过地面，尽量避开那些可疑的杂物。

通道不长，大概只有十来米，尽头似乎是一个稍微宽敞些的空间。

野田昊“喂，秦风，”

野田昊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这次带了点异样的凝重，

野田昊“你看这墙上……”

秦风停下脚步，将光束移向野田昊示意的方向。

通道的水泥墙壁上，赫然刻着几个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或者石块硬生生划出来的字母和数字，笔画深浅不一，透着一股仓促和绝望：

“HELP… M… 7…”

字母“M”后面似乎还有什么，但被一道更深的、杂乱的划痕覆盖了，看不真切。

而那个数字“7”，孤零零地悬在那里，显得格外突兀。

野田昊“M？玛丽亚？”

野田昊立刻联想到了他们在加拉加斯查到的线索，

野田昊“她也被抓到这里来了？还是说……这是KIKO留下的？”

野田昊“她也知道玛丽亚的事？”

秦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KIKO知道玛丽亚的可能性不大，除非……

老K或者“影子”组织内部有人向她透露过信息。

但这墙上的字迹，更像是……求救信号。

而且，刻痕看起来并不算太旧。

秦风“‘7’是什么意思？”

秦风盯着那个数字，大脑飞速运转，

秦风“第七个受害者？七号实验体？还是……第七层？”

他猛地抬头，看向通道尽头那个稍微宽敞些的空间。

手机光束穿透黑暗，隐约照亮了那里的景象。

那似乎是一个被废弃的储藏室或者小型工坊，比上面的房间大不了多少，同样堆满了杂物。

但不同的是，房间中央，赫然摆放着一个……铁笼子！

笼子锈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锁扣却是崭新的，闪着金属的冷光。

笼子是空的，但笼子里外的地面上，散落着更多的污渍和……几缕深色的毛发。

而在笼子旁边的墙壁上，用同样的方式，刻着一个新的符号——一个圆圈，中间画着一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