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冰冷刺骨的污水瞬间漫过脚踝,混杂着淤泥和难以名状的秽物,粘稠地裹住裤腿,寒意几乎要钻进骨头缝里。
秦风的靴子踩在厚实的淤泥上,每一步都发出“噗嗤”的闷响,在这死寂幽闭的地下空间里回荡,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高举着手机,那点微弱的光线颤抖着,照亮前方那扇巨大、锈迹斑斑的铁门,像是在审视一头沉睡在亘古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野田昊“我操……这他妈是把维多利亚港下面一百年的排污管都捅到这儿了吧?”
野田昊紧跟在后,同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污水里,一张俊脸皱得像刚吞了苍蝇,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野田昊“秦大侦探,友情提示,这水里氨气甲烷硫化氢估计都超标了,”
野田昊“再泡会儿,咱们恐怕就可以直接原地飞升,连升降梯都省了。”
方茶雾咬紧牙关,被秦风半扶半搀着,也艰难地踏入了污水。
冰冷的刺激让左肩的伤口猛地一抽,剧痛袭来,眼前瞬间涌上一阵阵发黑的眩晕。
她只是更用力地咬住下唇,将闷哼压回喉咙深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前方那扇门,锐利依旧。
短短十米的距离,却像跋涉了一个世纪。
脚下的淤泥粘稠得如同沼泽,每抬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空气里的恶臭愈发浓烈,几乎凝成了有形的屏障,堵塞着口鼻,熏得人头昏眼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折磨。
终于,三人踉跄着站定在了那扇巨大的铁门前。
近距离仰视,这扇门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之前的想象。
门板由某种不知名的黝黑金属铸造,厚重得惊人,表面布满了粗大的铆钉和斑驳的锈迹,像饱经风霜的古老城墙。
门与框之间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
门上光秃秃一片,没有把手,没有转盘,没有密码锁,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钥匙孔都没有。
只有门板中央偏上那个巴掌大小的观察窗,被一块厚实的铁板从内部牢牢封死,像一只紧闭的、充满了不祥预感的独眼,在黑暗中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野田昊“这玩意儿……打算让咱们怎么打开呢?”
野田昊“用爱发电?”
野田昊伸出没拿枪的手,在冰冷的门板上用力敲了敲,发出“梆梆”的沉闷回响,声音像是被厚重的金属完全吸收了,
野田昊“没把手没锁孔,总不能是让我们对着它喊‘开门’吧?声控的?”
野田昊“要不试试日语?‘开けゴマ’?”
秦风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他举着手机,光束紧贴着门板,一寸一寸地仔细扫过,从上到下,连铆钉的缝隙都不放过。
门板边缘异常光滑,没有任何撬动或者焊接的痕迹。他试着用尽全力推了推,厚重的铁门纹丝不动,仿佛与整个地下岩层都融为了一体,坚不可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