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者濒死,妙手潜医
柴房内,霉味与潮湿的气息交织,空气中仿佛凝结着无形的灰尘。
江瑶靠着冰冷的墙壁,心中回荡着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江家……老爷……秘密……”那些断断续续的词语,像一颗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她内心层层波澜。
究竟是什么秘密,是关于江家,还是关于她那个早逝的父亲?
思绪纷乱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柴房的沉寂。
她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好奇和不安涌上心头。
是什么事,竟闹出如此动静?
她起身,顾不得身上酸痛,小心翼翼地走到唯一一扇透着微光的木窗前。
窗户狭小,糊着破旧的窗纸,只能看到外面的模糊景象。
她踮起脚尖,眯起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外面发生了什么。
隐约间,她看到几个人影在晃动,还有一些低低的说话声,焦急而混乱。
她竖起耳朵,想要辨别出他们在说什么,却只听到一些模糊的音节。
终于,嘈杂的人群逐渐靠近,她才勉强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抬着一架简陋的木板,上面躺着一个老者。
老者面色惨白,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撒手人寰。
他的周围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江瑶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看到人群中,那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李大夫也在其中,他正对着老者摇头叹息,眉头紧锁,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她注意到,李大夫的眼神不时地朝柴房的方向瞟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和幸灾乐祸。
看到老者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江瑶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凭借她过人的医术,她有把握将老者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是如今,自己被禁足,根本无法施以援手。
她心中焦急如焚,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紧紧地盯着窗外。
老者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感和愤怒像两团火焰,在她的胸腔中灼烧着,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肉中,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眸光一凝,脑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缓缓抬起手,在身边的墙壁上狠狠地敲了几下,发出“咚咚”的闷响。
柴房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一下,两下,三下……
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急促。
原本嘈杂的院落,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而安静了一瞬。
“什么声音?”一个尖锐的嗓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不耐烦。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随后便有人快步朝着柴房的方向走来。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昏暗的光线涌入,江瑶身子一软,顺着墙壁滑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大小姐!”家丁们惊呼一声,连忙围了上去。
江瑶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头疼……胸闷……快……快不行了……我需要……大夫……”
家丁们慌了手脚,连忙七嘴八舌地叫嚷着:“快去禀告管家!”
很快,江家管家匆匆赶来,看到江瑶这副模样,他眉头微皱,他略微迟疑,但还是吩咐道:“带大小姐去请大夫,快!”
江瑶被两个家丁半扶半抱地走出了柴房,她看似虚弱,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当她被搀扶着来到老者身边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李大夫看到她来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抱起双臂,冷眼旁观,等着看江瑶出丑。
江瑶没有理会众人,她挣脱开家丁的搀扶,径直走到老者身边,蹲下身子。
她动作娴熟地从袖中掏出几根银针,在老者身上几个穴位快速扎入。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被江瑶的举动吸引了。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敷在老者手腕上的伤口处。
她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原本气息奄奄的老者,在江瑶一番施救后,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周围的人发出阵阵惊呼声,李大夫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死死盯着江瑶,仿佛要将她看穿。
江瑶满意地看着老者的状况有所好转,她嘴角微微扬起,她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管家,我感觉好多了,多谢。”江瑶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刚才那个虚弱的人不是她。
江家管家眉头紧锁,他盯着江瑶,眼神复杂,似乎想要看透她的伪装。
就在此时,江瑶突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药……似乎还差了点什么……”
江家管家锐利的目光落在江瑶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大小姐,老奴斗胆问一句,您何时学会的医术?方才李大夫都束手无策,您却……”
江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装镇定,她故作虚弱地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管家说笑了,我哪会什么医术啊。只是之前偶然见过一位游方郎中治疗类似的病症,略记了几分,没想到……歪打正着。”她不着痕迹地避开管家的视线,心跳却如擂鼓般,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
管家眯起眼睛,审视着江瑶,显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周围的下人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番举动很快传到了江家主母耳中。
她勃然大怒,精致的妆容下,是掩不住的狠厉:“把她给我带过来!”
江瑶被带到大厅时,周围的下人像躲避瘟疫般纷纷退散,窃窃私语声像蚊蝇般嗡嗡作响,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大厅里光线昏暗,檀香的味道浓郁得有些刺鼻,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你好大的胆子!”江家主母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利剑直刺江瑶的心脏,“禁足期间还敢惹事生非,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够!”
江瑶咬紧下唇,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委屈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主母息怒,我只是想救人……”江瑶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
“救人?你一个被禁足的罪人,有什么资格救人!”江家主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来人,把她关到后院的柴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后院的柴房更加破败不堪,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江瑶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夜深人静,一阵冷风从破洞的窗户灌进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她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从门外传来,似乎有人在密谋着什么。
她心头一震,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悄悄地趴在地上,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在月光下晃动。
“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一个阴冷的声音飘入江瑶的耳中,让她瞬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