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君宛逸便离开了师门,这是他最后一次下山吧,苏白蔹和贺莲送他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有些舍不得。
回去的时候小师妹问我,
“为什么三师兄要离开呢?大师兄为什么要让三师兄离开?”
“……”
我也不知道。
……
……
一岁后。【一年】
“师妹,悦云城召集开会,你去一趟。”
“啊?我?不想去,你怎么不去?”
“忙。”
苏白蔹听到“忙”这个字,露出一个埋怨的表情,说道:
“我也忙啊,这,师弟师妹们的剑术和灵气我还没教完呢。”
“不行,你去,我帮忙教。”
“啊?不是,你教你靠谱吗?”
“……”
苏白蔹看着李长绝不搭理的样子,眉头一皱,甩甩手,不耐烦的说道:
“好好好!我去不就行了,真烦。”
“记住,大后日卯时赶到,别迟了。”
……
黄昏。
微风轻轻吹过,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落叶四处飘落。
苏白蔹拿着包袱走在师门的石门前,想起师父离开师门的那天,不禁想到了已逝的长辈,那股思念和疑惑不断的涌了上来,眼帘垂下。
“师姐!”
一声“师姐”打断了苏白蔹的思绪,她回头看去,是贺莲在后面喊自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师姐,你要去哪啊?”
“师妹?你怎么……”苏白蔹顿了顿,随后微笑着说道:
“师姐去悦云城啊,怎么?不舍得我?”
“嗯……还真有点。”
苏白蔹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贺莲可能会舍不得,于是摸着贺莲的头,安慰的说道:
“小师妹呀,师姐只是去几天哦,几天就回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听到这句话,贺莲眼里闪烁着小星星,小心翼翼又确认的问道:“真的吗?”
苏白蔹点点头,信誓旦旦的开口:
“你师姐会早点回来的,小师妹就在师门好好待着吧!”
“嗯,好!”
“师姐,记得安全!”
“好!”
贺莲对着苏白蔹离开的方向挥着手,后者也转过身子,扬着笑脸挥手。
“你还在等?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到声音,贺莲没有回应,而是转过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若隐若现的狐耳黑影站在一棵树下,太阳落下的方向刚好遮住另一面,让那个狐耳黑影更加融于黑暗中。
贺莲摇摇头,嘴角微微扬起说道:
“我确实还没想好,我只是还想先跟师姐多呆会,我怕她,会自责。”
……
……
卯时,
苏白蔹路过丁香村,村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出了屋,拿着禾刀去稻田,看起来是去准备收割稻谷了。
苏白蔹来到茶摊,找了个椅子坐着,自己倒了杯茶喝。
“时间过得那么快?都秋天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春节了……”苏白蔹默默叹了口气,喝下一口茶,看向远处正在黄了的树叶。
可惜,师父不在了,这春节,可能就没以往热闹了。
瞿——瞿——
几声木哨声响起,打断苏白蔹的思绪。
嗯?木哨声?
难道师弟也在?
听到木哨声,苏白蔹便起身四处张望,寻着声音来到一片森林面前,刚想进去,身后又响起木哨声,苏白蔹猛的回头,却只看见几个小孩正在吹着木哨。
“什么嘛,原来是几个小孩正在吹木哨啊!哎…还以为是师弟在这呢…”
苏白蔹抱怨的走回茶摊,拿起包袱便又开始启程。
……
……
次日中午,
苏白蔹已经来到悦云城,并用些银子在一间客栈租了间稍房休息。
嘎吱——
苏白蔹推开房门,常年使用的木门发出噪音。
她习惯性地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将包袱放在椅子上,然后转身躺在了床上,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随后又用力打着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
不久后,苏白蔹便滚了滚身子后,眨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随后她起身走到木窗前,打开了木窗子,一阵凉风吹来,让苏白蔹打了一个冷颤。
“卖包子嘞——卖包子!”
听到声音,她缓缓伸出头看向下面街道的热闹烟火,肉包子的香气直冲鼻子。
有一瞬间,她想下楼买个包子尝尝,但随后她又眼神黯淡下来,一瞬间也没了食欲,
她转过头看向落日,那落日的余晖照在苏白蔹的脸上,落日的余晖让山更为明显,像是一位前人笔下的墨水画作。
看到这番美景,不禁让人想要赞叹。
苏白蔹看着那落日,不禁感觉所有烦恼都被这余辉驱散,只剩下赞美的心情,她就一直这么的看着,看了很久,直到落日散尽,
才想起……或许得要吃点东西了。
……
……
次日清晨。
苏白蔹在太阳还未出时早早起了身,出了客栈后便走向一座高山去。
沙——沙——沙——
天还未亮,苏白蔹拿着油灯,走在山上的一片草地上,因为清晨有露水滴落和潮湿的原因,还带着“淅沥”的声音。
由于起得早,苏白蔹来到山顶时,其他人还没到,而山下是各师门里的人拿着油灯上来,那油灯的光亮虽然小,但从山顶上看下来,却像是一片星空般,闪烁着。
这时,夕阳悄然来临,它似乎是心情不太好,红彤彤的。刚被叫起来,还有些起床气,慢慢的起来,周围的云朵拉着它起来。
苏白蔹看着这日夕阳,一时间沉醉于这番景色之中。
“好美……”
“很美吗?我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过确实很美。”
“嗯……诶?诶!你!”苏白蔹刚刚才缓过来,有一个人在自己旁边。
那少年倒是没有被吓到,而是很冷静的打着招呼,而且面上还带着笑容。
“你好啊,初次见面,我是……”
“离我远点。”
“诶?”
苏白蔹不喜接触其他师门的人,与外人不常接触,面对这位少年也是。
“哈哈哈”那少年有些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啊,是有些吓到你了吧?”
那少年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几乎与自己同龄,
苏白蔹刚刚没有听到脚步声,猜测这少年大概率是跟着师门学轻功的。
“那个,重新介绍一下,”那少年拿着扇子,轻轻摇着,说道:
“我是全宗门的……”
“不感兴趣,别说了。”
苏白蔹只听了个全宗门后便不想知道后面的,就径直离开了。
“诶!等等……”那少年微微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苏白蔹,看着苏白蔹绑发尾的那根羽毛,眼里多了一丝有趣和淡漠,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那位姐姐身上的羽毛……有点,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