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那如血的夕阳仿佛是一场盛大悲剧的落幕之舞,正缓缓地向地平线沉去。天边被染成一片刺目的橙红色,像是被鲜血浸透一般。而走廊中,寂静如死,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我孤身伫立在这寂静得让人胆寒的走廊里,四周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时间已然凝固,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突然,一只冰冷得如同从坟墓中伸出的枯槁之手,毫无预兆地落在了我的肩头。那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肩头如毒蛇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十九。”
那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鬼魅的低吟,从黑暗的深渊中飘出,让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太清楚这是谁的声音了,沉默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我们之间,良久,我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轻笑。
“好久不见。”
“嗯。”
我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想着假死了呢?嗯?”
我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
黑暗中的影子微微一动,却没有言语。
“萧怨离……他……还好吗?”
一道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砺过的女声,如利箭般刺入我的耳中。
我不屑地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
“我该叫你萧菀还是该叫……你,陈贱妹?”
我的声音故意拉长,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日志,目光紧紧盯着没有注意到的侧封。猩红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又是那道用血书写得十分潦草、急速的一段话,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人类不于生迹,花茎生于血肉。”
黑暗中的影子,萧菀,静静地看着,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尸傀。
“十九……你到底叫什么?”
我轻轻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我并不打算回答,名字?只不过是个愚蠢的代号而已罢了,反而反问道:
“陈贱妹,你和这本日志和凌墨九的失踪到底有何关联?”
我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萧菀,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
萧菀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这位美丽的女子,此刻却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她语气傲慢,声音嘶哑得让人头皮发麻,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血,仿佛刚从一场血腥的屠杀中走出。她的发梢滴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清晰。明明是一位富家千金,却有着小麦色的皮肤,那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她的身手极好,本职工作原本是杀手,跟我是同行,这点我们临时组成的“益友”都是心知肚明。但后来因为黑市商业突发事件,只好无奈离开,弃名从假。
“滴答,滴答。”
此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左手指骨基本上已经全断了,掌骨突出了一块儿,白骨森森,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萧菀的桡骨从皮肤中刺出,严重变形折断,伤口处发炎溃烂,散发出一股恶心黏黄的浓水,那味道让人作呕。我内心不由得一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近得了她的身?它到底是什么?与日志上的那句话又有什么关联?一个个问题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击着我的大脑,几乎要将我这几日因疲乏而险些崩溃的理智彻底淹没。
“又要发病了,十疯子?”
萧菀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她在一旁一脸淡定地把错位的骨头给按了回去,那“咔嚓”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她熟练地包扎好伤口,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很好奇啊,十疯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真名的啊?”
萧菀的声音……变了。
十九:“别叫我十疯子……”
萧怨:“我就叫~”
十九:“听不懂畜生语。”
萧菀:“唉呀妈呀!我这心儿拔凉拔凉的!”
十九:“你再这样我一枪崩了你……”
萧菀:“你再这样我一枪崩了你~”
十九:……(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
萧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想要给萧菀一枪爆头的冲动。毕竟,她可能是这几日一系列发生出怪事能唯一找到的突破口。有心跳和人皮的血玫瑰,诡异的日志,莫格的失踪和科考组成员全部死亡或失踪,疯的疯,死的死,残的残,更甚至于整个冈仁波齐可能只是一场上位者的游戏,还有那句话,种种表现,都跟萧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里,我只能表达深深的不解。
萧菀,一位富家千金,却是个养女,还是十八岁刚成年时被收养。萧怨离也不是言家的正统血脉,他只不过是他父亲的私生子而已罢了,但好歹也算半个萧家人。萧家,双头蛇代表图腾,自古以来传下来的古老图腾的神秘上古家族,S 市的龙头企业,但因为某种原因从而退出商业金圈两年,对外宣称要研究人体和皮肤以及花朵对血液的危害程度。
开发地:哈斯特地区。
如此庞大的家族企业资金竟然给一个养女?!
“你们萧家,到底在搞什么?”
我冷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
“啧,十疯子!你好歹同情一下我这死里逃生的伤啊~”
萧菀笑着并且补充,
“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嗯?”
我们俩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空气如同被冰封一般,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谁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多余而无力。时间悄然流逝,片刻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我们之间流转,无需言语交流,我们不约而同地迈开脚步,朝着外面缓缓走去。
这里的时间流速异于外界,竟达到了外界二十八小时的流速,仿佛时间在这里被赋予了独特的节奏。这片土地上,尸骸横陈交错,破碎的肢体四处散落,干涸的血迹如同狰狞的蜘蛛网般蔓延。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一层薄薄的雾气悄然弥漫开来,如轻纱般笼罩着这片荒芜之地,却更增添了几分恐怖与阴森。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我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投向远方那无尽的天空。远方的天际,一片寂静,雾气在那里缭绕,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而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每一处景象都让人不寒而栗。
渐渐地,一轮如血般鲜艳的旭日在遥远的地平线处缓缓升起。那光芒并不似寻常旭日那般热烈耀眼,反而散发着一种深沉的凝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岁月沧桑。它一点一点地挣脱地平线的束缚,那暗红色的光辉,缓缓洒向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照亮了那些恐怖的尸骸和血迹。雾气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但这美丽的景象却与周围的血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这片独特的时间流速下,这轮旭日的东升显得格外漫长,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被无限放大,让人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我们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壮丽的景象,共同见证着时间的流转和生命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