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可不是你的敌人!”没有收到动手的信号,侠客自然也不吝啬多说那么两句:“至于你的族人,喏、我们已经帮忙收整了一下。”他大咧咧的把云欢的功劳揽了过来,审视的看向那个哪怕愤怒也依然透着股子干净气息的少年。
听说火红睛在念力的作用下还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那么被仇恨驱使呢?这个干净的灵魂还能保持那份纯粹吗?
侠客很好奇。
酷拉皮卡哪怕涉世不深也能分辨出这些人眼中透出的冷漠,可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对族人的担心让他脚步一转就冲向了那个娃娃脸男人手指的方向。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的如坠冰窟!
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往前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云团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没个着力的点。
入目之处,族人们整整齐齐、安静无声地躺在那儿,透过火光映照出那身上斑驳的血色,冲鼻又刺眼!
哪怕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真个直面这一幕时,酷拉皮卡还是无法控制的握紧了手上的短刀,眸中的艳丽笼上一抹猩红的色彩,整个人近乎雷击一般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怎么、怎么会这样?是谁!谁杀了他的族人们?!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再也不能道出亲切的言语,眼部空洞狰狞的黑窟窿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质问那些残忍地凶徒、质问这无处安放的魂灵!
又是因为这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可退居山林的他们又有什么错?!
酷拉皮卡死死的咬着牙关,脸上流淌的热泪砸在脚边的土地上,心中又痛又恨、难以自已。
“是谁?”须臾,身形纤薄的少年双目如炬般的直视过来,看着这一行十数人不掩怀疑的眼神:“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被人抢走猎物的不快尚来不及宣泄,又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质问当面,窝金没好气的嗤笑了声,瓮声瓮气的道:“想死吗小子?注意你的眼神!”
云欢看了看左右的人貌似没一个有多解释两句的意思,心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一行人杀气未散的煞星样子,说个话还带着恶气,换谁不误会啊?
“我们是被这边的异常吸引过来的,但抱歉,对方人多已经分散逃走了。”云欢如是说道,至于夺下的火红睛她没多提,且不说旅团那边抢来的她无可置啄,就是自己拿回来的也早在大哥不感兴趣的前提下都给了侠客。所以未免节外生枝她自然也不会再多提。
酷拉皮卡咬了咬牙,此时神经绷紧、无论看谁都疑似凶手的谨慎与戒备让他不敢轻易相信眼前人的话语,甚至在触及对方伸来的善时还下意识的冲口问出:“谁能证明你们的无辜?万一贼喊捉贼呢?”
嘿,给你脸了是吧?
几个暴脾气的家伙登时眯了眯眼睛,虽然没说话可那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迫的酷拉皮卡忍不住头皮发麻的退了又退!
这帮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士!
“我说,别人的善意可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不想死的话,慎、言!”哪怕脸上仍挂着点点的笑,可侠客碧绿的眸子里却是一派冰寒,往日的亲和表象不见,看着酷拉皮卡的眼神也透着直白的威胁与恶意。
米娜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手指,完了完了!酷拉皮卡怎么这么莽啊,他不会因为惹怒旅团而当场身死吧?
这样极具威压的可怖气势酷拉皮卡并不陌生,这样独具压迫性的慑人气场,一如派罗的父亲和族中那几位长辈那样的强大。
“对不起,请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拜托了!”
酷拉皮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报仇,在没有足够的可以与之对抗的实力前,他要做且能做的只有弯腰示弱!
少年躬起的腰背是那样的隐忍而倔强,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跳动,整个人仿佛快碎了一般的悲伤看得人心里不觉一紧,浓浓的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当然,在场众人有此闲情的也唯有满面动容的米娜一人而已了,指望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展现同情心什么的那都不只是多余可以形容的了。
“走了!”库洛洛没兴趣留下做开导少年人的工作,没对这个仅存的火红睛出手已是他难得的仁慈了,所以抛下这么句简短的话语后整个人就率先走入了山林之中。
其他人抬脚跟上,谁也没把少年人的求肯当一回事。
米娜急了,这帮冷心冷肺的家伙要不要这么狠啊,她可怜的酷拉啊!
“云欢小姐,你可不可以把刚才的事情都告诉酷拉皮卡,比如留影石什么的?”
米娜可不敢对旅团中的派克进行请求,如果当着这些人的面暴露了自己对他们大部分人能力的了解,怕不是下一秒要面对的就是来自坦爷的酷刑审讯了!
所以,不忍酷拉皮卡这么卑微还被无视的她只好朝着貌似最好讲话的西索妹妹开口了:“以你的手段这样简单的法子一定有的吧?拜托了,我可以拿其他消息和你换的!真的,绝对是你在意的人的!”
自己在意的?云欢脚步微顿,她的确是有留影的手段,虽然不是用留影石。可原来米娜对修仙界的事也有涉猎吗?
侠客跟着停了脚,望向米娜的眼神却有些怪,不过一个受制于人的阶下之囚,凭什么对阿云的了解这么清楚?他敢笃定,西索这个哥哥都不一定知道阿云有这般回溯影像的手段。
这女人又凭的什么?
“说说看,是你预见的未来吗?”云欢自觉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世界,而自己所在意的也不过这么寥寥几人:“说得好,也不是不行。”
米娜咽了咽口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芒刺一般扎的她战战兢兢:“是、是关于侠客的。”她悄悄往着西索的身边挪了挪,没办法,随着她话音一落,那几个因为好奇心落下的蜘蛛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甚是诡异。
“在六年后的2001年,”米娜干巴的开口,看漫画的时候她只看到了蚂蚁篇会长身死那儿,再后面的都只是听人随口说了两句,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话她自己也很方的好吗?
“侠客会在天空竞技场附近的公园里被人残忍杀死!”至于凶手,呜呜,米娜她真不敢说!
芬克斯和同样留下看戏的信长闻言瞪大了眼,我去、这么劲爆吗?
西索皱了皱眉,嫌弃的看了那弱鸡仔的娃娃脸一眼:啧,真是没用啊!不过谁会杀这小子的?难道是仇杀?
侠客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儿,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阿云话中透出的重点:预见?是这女人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