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给我去死!亲近蜘蛛的人都该死、该死!”
前面刚刚躲开落石的小北宸尚来不及稳定身形,后面巨大的力量波动又再次袭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面若癫狂手拿镰刀型武器的男人又一次出手了。
毫不意外的,眼见的侠客飞速奔来的身影那人更是对着场上唯一的弱小下了死手。
在他看来,不论那孩子和蜘蛛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抱着必死决心的自己能够在临死之前带个垫背的、并顺带着狠狠报复蜘蛛一下足可以够本儿了!
这么想着,男人冲着身形快的几乎现出残影的飞坦恶劣一笑,快吗?等着给那小鬼收尸吧,哈哈!
一切都在那瞬息间发生,眼看着一幕惨状即将出现,却还和儿子隔了二三十米、力有不逮的侠客见此简直心跳都快停摆了!
他看着小儿子那几乎和阿云如出一辙的脸庞,心底突然生出钻心的痛来。
自己已经找不到阿云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最最像其母的北宸就这么在眼前失去生命吗?
仓促之下抛出的替身娃娃阻挡了偷袭者抓捕大个子叔叔的行动,来不及也暂时无法凝聚新的娃娃为自己挡下身后攻击的小北宸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玩大了。
可当看到爸爸脸上难得的惶恐神色时,他却下意识的咧嘴一笑:“对不起。。”
都是自己太过大意才会造成现下的局面。只希望爸爸不要太伤心了,真的对不起呀。。
远在大陆另一端的云欢突然心神一跳,血脉相牵的危机感瞬间蔓延。
神念一出,入目之所见顿时让这个在秘境中耗了百年时光、踏入返虚后期的强者心头大怒:
“找死!”
这一声如雷贯耳,深深地跨越万里后重重的印刻在沙漠之上的所有人耳中。
随之一起的,是那举步横跨数万里之遥将儿子一把揽入怀中的翩然身影,只见她抬手一道剑气摧毁迫近北宸的念力攻击后,那无匹锐气又以着斩天裂地之势照着那人所在的方位狠狠斩了过去!
但见一阵地动山摇,尘烟散去,比之不久前窝金超破坏拳造成的动荡更大的破坏力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但见那人所在的山岩整个被剑气削平了不说,往后的沙漠中也生生多出一道纵深数十米的壕沟来!
只凭一道剑气!
相关的、不相关的,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那衣着飘然、气质出尘的女子,无声地惊叹在心底里一再回响:
这样碾压一切的威势,当真是真实存在的吗?
本已抱着必死决心准备承受一切的北宸实在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样的境地中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好像妈妈的感觉啊。。
身后莹蓝的防御屏障挡去了剑气爆发带来的震荡与尘烟,云欢一个转身抬眼的功夫,尚来不及仔细打量怀里长大许多的小人儿,便被一具温热的躯体拥入怀中。
“欢迎回来,阿云。。”
男人坚实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有力而极具侵略性,似乎只是一个灼热的呼吸,就迅速的唤醒了沉寂在无数个时间回廊之后的温暖回忆。
“爸爸,是妈妈!妈妈再也不走了对吗?”只一抬眼便看到了最最想念的双亲,时年不足五岁的北宸顿时肉眼可见的雀跃而欣喜起来:“妈妈?”
“嗯,再也不会了。”望着小儿眼中清澈的欢喜和不安,云欢心中生出一抹愧疚的情绪来:“抱歉、妈妈也很想你们。”
北宸听了后双眸顿时更加熠熠,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脱口而出,说兄弟三人对母亲的想念、说家里这几年的变化,也想说说此一行和外公来友客鑫的种种见闻,可——
“都是大孩子了怎的还这么娇气,小心累着你妈妈了!”侠客一脸孩子不懂事做长辈的好费心的难言之色,动作极其自然的把孩子接到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分别几年倩影依旧的妻子温声说道:“回来就好。”
那双翡绿的眸子仿佛带着万千言语一般的专注望着眼前梦寐许久的人儿,克制而又满是疯狂的炽热,最终统统化为一缕钻进死胡同的执拗与偏执。
无人知晓,在云欢不见的这一千二百四十一个日日夜夜,自来理智冷静的侠客几乎快把自己生生磨成了个疯子!
除了团长召唤,其余时间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的他通过各种途径寻求着任何可以寻人的方法。
即便一无所获,可侠客他始终无法相信,曾经落入自己怀抱的光就那么的消失无踪!甚至没有丝毫的预兆。。
然曾经拥光明入怀的人,又如何甘愿再次沉寂于永夜之下?
所以他不甘、他寻找,哪怕一句戏言、一缕线索。
“侠客,”云欢看着眼前人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亲切面庞,琉璃般的翡绿眼眸还是那般的鲜活灵动。
所谓一眼万年,真的不只是纸上说的那般空泛。
北宸望着忽然都不言语的父母看了又看,已经了解过久别重逢这个词什么意思的他体贴的决定就不和老爸计较那点儿想要独占妈妈注意力的小心机了。
“坦子叔!”北宸欢喜的冲着不远处的飞坦猛地挥手,三两下从老爸不甚走心的怀抱里滑下后就兴冲冲的跑到了自己最最喜欢的坦子叔的身前:“好久不见了坦子叔,阿宸好想你呀!”
瞄了眼那边久别重逢、就差没执手相看泪眼的两夫妻,飞坦单手捞起白嫩嫩的小家伙抬脚就往另一边同伴们在的位置走去。
“哼,胆子不小啊你?说说、怎么跟过来的?”别看飞坦神色冷淡的可以,语气也透着几分的不快,可那眉眼中隐隐流露的满意却未假于人前:“还有、什么时候有的念技?能力不错,但顾头不顾尾,还是该罚!”
他说的却是小家伙帮窝金挡那一下,却致使自己陷入险境的决定。
“嘿嘿,就是街上偶然看到您这不就脑子一热跟过来了吗,”北宸心虚的转了转眼珠,没敢说自己中间怎么怎么迷路的事儿,乖巧的认错道:“都是阿宸的错,坦子叔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飞坦不置可否的瞥了这要多乖有多乖的小家伙一眼,心道说得好听,就你今晚干的事儿,你这话还是留着糊弄该糊弄的人吧。
呵,小不点点儿,胆子还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