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雪情笺

第12章：情愫渐浓

回京的青幔马车里，江雪笺指尖轻挑帘幕，斜斜透进的日光，映得她眼瞳亮如星子。望着道旁漫山遍野、肆意绽露的野花，她瞬时来了精神，脆生生唤：“萧烬霄，你瞧那些花儿，开得多鲜活！”话音未落，已迫不及待掀开车厢踏板，裙摆扫过车辕，蹦跳着扎进花海。萧烬霄立在墨色漆纹的马车旁，袍角被微风掠起，染着春日暖香。

江雪笺像只彩蝶，在粉白紫黄的花丛里欢快穿梭，发间新别得野花，随着跑动轻轻颤晃，似要抖落溢出来的春光。她时而俯身轻嗅某朵紫花的芬芳，时而伸手起裙摆避开突兀的花枝，发丝被风揉乱，笑意却在眉眼间肆意漾开。

萧烬霄垂着的眼睫慢慢扬起，嘴角悄然漫上浅弧。他望着她在花海中灵动的身影，只觉这春日繁花，都因她的笑靥失了颜色。“萧烬霄，你看！”不过须臾，江雪笺抱着大束开得恣意的花束，风风火火跑到前面。碎花沾了她鬓角汗意，她也不顾，笑弯了眼递花：“这枝最最漂亮，专门留给你的。”说话间，颊边笑涡盛着阳光，比花还灼眼。

萧烬霄垂手接过，指腹触到花瓣柔腻，低低应：“是很漂亮。”可他沉沉的目光，自始至终黏在江雪笺眼上，像是要把她眼底的星芒，都收进自己的世界。

江雪笺被这专注瞧得耳尖发烫，心尖也像揣了只扑腾的雀儿，佯装恼意伸手去抢：“后悔啦，不给你了！”萧烬霄低笑出声，侧身轻巧躲开，衣袖带起的风拂过花海，惹得花瓣簌簌飘落。两人在花间追逐，笑声惊得枝头停歇的小鸟扑棱棱振翅。春日暖光倾洒，将身影拉得悠长，花瓣簌簌落在衣袂发梢，这一刻，连流淌的时光都似被施了魔法，静静停驻，要把这肆意的欢喜，在岁月里多酿几分甜。

追逐间，江雪笺一个趔趄，差点摔入花丛。萧烬霄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稳稳将她扶住。两人贴得极近，彼此的气息交融，江雪笺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瞬间跳得愈发厉害，耳尖红得要滴血。萧烬霄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喉结微动，声音低得像喃喃自语：“雪笺，你……”话未说完，远处马车夫轻咳一声，似在提醒这是在官道旁。江雪笺如梦初醒，忙不迭推开他，慌慌张张整理裙摆，耳尖的红却怎么也遮不住。

萧烬霄望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浓，却也默契地不再提及刚刚的旖旎。两人重新回到马车边，江雪笺抱着花束坐进车厢，萧烬霄则跨上马车外的坐凳，驾车的事交给了暗卫。车厢内，江雪笺将花束小心摆放，鼻尖萦绕着花香与他残留的气息，心像浸在蜜罐里，甜得发慌。她透过车窗，偷偷瞧向外面驾车的萧烬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轮廓愈发俊朗，心便又不受控地跳。

行至傍晚，马车停在一处客栈歇脚。用过晚膳，江雪笺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准备去后院的浴房。路过庭院时，见萧烬霄立在廊下，望着天上月牙出神。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向江雪笺，目光里有藏不住的温柔：“要去沐浴？”江雪笺点头，耳尖又泛起红。萧烬霄轻声说：“晚些风凉，别待太久。”江雪笺“嗯”了一声，匆匆走向浴房，心却因这一句关心，暖得发烫。

浴房里，水汽氤氲，江雪笺泡在浴桶中，想着白日里的种种，嘴角忍不住上扬。待她换好宽松的月白襦裙出来，夜色已深，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廊下灯笼散发着暖黄光晕。她路过萧烬霄住的厢房，见门半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烛光。鬼使神差地，她轻手轻脚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萧烬霄正对着白日她送的花束发呆，手指轻轻摩挲花瓣，像是在触碰最珍贵的宝物。

江雪笺心猛地一跳，正想悄悄离开，却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盆栽，发出“哐当”一声响。萧烬霄迅速回头，见是她，眼中闪过惊喜，忙起身开门：“雪笺，可是有事？”江雪笺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我……我路过，听到声响，就……”萧烬霄望着她慌乱的模样，笑着将她让进屋内：“进来坐吧，外面凉。”

屋内，烛火摇曳，花束摆在案几上，愈发娇艳。江雪笺坐在一旁，不敢看萧烬霄的眼睛，手不自觉地绞着裙摆。萧烬霄望着她，轻声说：“白日里，多谢你送的花，我很喜欢。”江雪笺抬头，对上他真诚的目光，耳尖又红了：“喜欢就好……我瞧着那些花好看，就想着摘来给你。”萧烬霄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专注：“不止花好看，送花的人，更好看。”这话像一把小锤子，轻轻砸在江雪笺心上，让她整颗心都颤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言，可空气里流动的暧昧，却愈发浓郁。过了好一会儿，江雪笺才想起要走，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萧烬霄送她到门口，在她跨出门槛时，轻声说：“雪笺，明日赶路，要是累了，便说一声，咱们慢些走。”江雪笺回头，望着他眼中的关切，用力点头：“好。”

回到自己厢房，江雪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白日里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回放，萧烬霄的笑、他的拥抱、他的话语，都像施了魔法，让她的心乱成一团。她捂住发烫的脸，无声地笑，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般甜蜜又慌乱的滋味。

第二日清晨，江雪笺早早起身，想着给萧烬霄带份早点。她走到厨房，跟伙计要了两份当地特色的桂花糕和莲子羹，小心翼翼端着往萧烬霄厢房去。路过庭院时，见萧烬霄已在整理马车，阳光洒在他肩头，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江雪笺快步走过去，将早点递上：“给你带的，趁热吃。”萧烬霄眼中闪过惊喜，接过食盒：“你总是这般贴心。”

路上，江雪笺靠在车厢里，想着昨晚的事，嘴角不自觉上扬。马车行至一片桃林，粉色花瓣纷飞，像下了一场花雨。江雪笺又坐不住了，掀开车帘就要往外跳，萧烬霄忙伸手拉住她：“小心些。”江雪笺笑着点头，蹦跳着进了桃林，不一会儿，抱了满怀的桃花枝回来，往萧烬霄怀里塞：“这桃花美，配你正好。”萧烬霄接住花枝，望着她笑：“你送的，什么都好。”

傍晚宿在另一处小镇，江雪笺又去了浴房，出来时却见萧烬霄在庭院里等着。他望着她，轻声说：“雪笺，我给你带了样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温润的玉簪，簪头雕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今日见你喜欢桃花，便想着给你买支簪子，也不知合不合你心意。”萧烬霄说着，目光里有忐忑。

江雪笺望着玉簪，眼中泛起泪花，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如此贴心的礼物。她接过玉簪，轻声说：“我很喜欢，谢谢。”萧烬霄望着她，鼓起勇气说：“雪笺，这些日子同行，我愈发清楚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灵动，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所有的模样。”

江雪笺抬头，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心像被暖流包裹。她红着眼眶，轻声说：“我也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萧烬霄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与狂喜，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将江雪笺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而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这拥抱等了太久，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珍视，让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悠长。从今往后，不管前路还有多少风雨，他们都将携手同行，让这份在春日繁花、旅途相伴中滋生的情愫，愈发浓郁，直至地老天荒。

之后的行程，因两人确认心意，变得更加甜蜜。江雪笺会在马车里偷偷给萧烬霄绣荷包，针脚虽不算精巧，却满是心意；萧烬霄则会在赶路时，特意绕到风景优美的地方，只为让江雪笺开心。每到一处客栈，萧烬霄都会细心为江雪笺准备热水和爱吃的点心，而江雪笺也会在睡前，为萧烬霄泡上一盏安神茶。

这日，马车行至一座古镇，青石板路，小桥流水，处处透着古朴韵味。江雪笺一下车就被吸引，拉着萧烬霄的手，穿梭在古巷里。他们逛着街边的小店，江雪笺看中一个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萧烬霄二话不说买下来给她。江雪笺笑着将帕子塞进他手里：“给你擦汗用。”萧烬霄望着帕子，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

傍晚，两人坐在河边的小茶楼，望着倒映在水中的月色，听着船娘的歌声。江雪笺靠在萧烬霄肩头，轻声说：“烬霄，有你在，我觉得很幸福。”萧烬霄握住她的手，温柔回应：“我也是，雪笺，余生我都想这样陪着你。” 江雪笺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期许。

夜色渐深，两人回到客栈，却都毫无睡意。江雪笺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星星，萧烬霄在一旁为她研磨。他望着她的侧影，轻声说：“雪笺，等回京后，我便求皇上赐婚，光明正大娶你进门。”江雪笺回头，眼中有羞涩也有期待：“好，我等你。”

之后的路上，两人虽未再多说什么，可眼神交汇间，满是爱意与眷恋。终于，京城的轮廓在前方渐渐清晰，江雪笺望着那熟悉的城门，心中既期待又有些忐忑。萧烬霄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有我在。”江雪笺笑着点头，握紧他的手，一起向着京城，向着他们的未来，大步走去。

能感受到这份爱情的美好与珍贵，明白真正的情愫，是在相伴中渐浓，在坚守中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