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刚刚我觉得左手手腕早没了知觉,只觉得骨头缝里全是冰碴子,又酸又胀的,感觉随时能咔嚓一声断开。
但我的手指死死扣着林域幸的手腕,指腹因为用力过度泛着青白,连带着整条胳膊的肌肉都在抽筋,每根血管都在突突地跳,就像是崖底刮上来的风较劲似的。
拉住林域幸的那只手突然一软,差点让他再往下滑半尺。我咬着牙扣紧他的手腕,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稳住身形,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那林域幸脸上。
爬上来瘫在崖边时,那只拉人的手已经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手指根本弯不拢,虎口处的皮肉磨破了一大块,血糊在手腕上,应该是在岩壁上蹭的泥混在一起,看着倒是有点吓人。试着动了动,整条胳膊都在发麻,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叶骞过来时皱着眉:“你挺能哈。”
我咧嘴想笑,牵扯到嘴角的伤口倒吸口凉气,晃了晃那只废了似的手:“没事,过会儿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低头看着那只还在发抖的手,心里清楚——这几天怕是别想握剑了。
“还逞强,整只手都肿了。”墨瑾皱着眉,看那表情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了。
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爬上来,撑着手臂坐在那洞口边上,下面的水银已经停下来了,多半是到头了。“与其关心我的手,不如先去看看林域幸那家伙。”
林家的三人正围着林域幸观察情况……
朝阳太阳渐渐升起,我记得下去的时候是早上来着的,一天一夜是吗。
转眼,到了医院。
“停停停停停!医生,轻点,轻点啊!”诊室里面传来我的哀嚎,不是我故意的,,这医生这力度是奔着碾死我去的。
门外的叶骞都快笑的抽搐了。
就见那医生无语的看着我,眼神里明晃晃的是你来的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嚎:“你受这伤时就应该想到后果的了,你说你,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要去闯什么野路子。”
啊?他看我的眼神和语气,就像是在劝说什么失足少年,我一听可就傻了,就见门外偷笑的也就不止叶骞一人了,瞅一眼倒是多了个林御燃。
后来上完药那医生跟我说了他的名字——安晏。他还和我说遇到事了可以来找他,你看着都什么事啊?
坐在外头长椅我还是恍惚的,林御燃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就在那里呆着也不说话。
“你是过来干什么的?”我去询问林御燃,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东西,眼睛也直往往林鹤那里瞟。
林鹤正在里面上药呢,对上的还是安晏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往他看的地方瞟了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还没等我开口,叶骞先腾的一下站起来……炸了:“不行!”扯到伤口也不管,就那样瞪着林御燃。
“别那么激动,再瞪眼睛就要瞪出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好好沟通。
他又瞪了一眼林御燃坐下了,你看看这都什么事。
这时候林鹤出来了,就听林御燃对着林鹤说了一句话:“域承,当家的要你回去。”
看他那四处乱瞟的眼神就知道他也觉得这事做的不妥,他的动作里透露着——心虚。
“不回去。”林鹤淡淡回了一句,林御燃像是松了口气,又试探的再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