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不止杂生荒草。
废弃公寓透露着残破与荒凉。久久未眠的Jack身上自带颓丧的气息。他在公寓里徘徊着,指尖抚过,Tyler待过的每个角落,试图留住Tyler的温存。
我是Jack乱蓬蓬的头发,我是Jack麻木的心脏。
Jack清楚,Tyler不过是一个幻象。他就是Tyler,Tyler就是他。可他始终认为Tyler是他的挚友,是把他从深渊中解救出来的神明,是……
他不愿承认。
他心知肚明。
我是Jack迷茫的大脑,我是Jack无神的眼珠。
光阴易逝。正值壮年的Jack却度日如年。每一秒的清醒都似在昏睡,每一秒的昏睡又很清醒。几十个小时了。
他不知道。他不想做任何事情。
太空猴子们在公寓里走来走去。
Jack疯了似的寻找Tyler的身影。每一张机票,每一帧既视感。他想揍他,又想抱他。
也许爱与暴力的分界并不清晰。
种种迹象都表明Tyler存在过。肥皂,撞碎的酒杯,一满盆的雨水,手背上的伤疤。
血红的残阳染了半边天,Jack对Tyler的思念深入心田。与其说"思念”不如说"渴念" 。
或是"渴望" 。
Jack渴望Tyler的俊颜,渴望他的花衬衫与红皮衣、渴望他乱乱的头发,渴望他身上的气息。
他渴望再一次听到在Tyler夹杂着气泡音的微哑。
我是Jack的身体。
Jack想与Tyler在床头翻滚,听质量不佳的床板碰撞发出的咔咔声。
也许是记忆,也许是幻想。
虚与实的分界并没有那么清晰。
Jack走出去。他不知道要去哪。他只是在不停地找,找,找。找Tyler,找那一部分丢失的自我。
不知过了多久。
我是Jack累瘫的四肢。我是Jack隐隐收缩的胃。
Jack是不是病了?无从得知。机械的太空猴候子渗透各行各业,世界各地。没有人说真话。他们想干什么什么。
“想什么呢?"
Tyler出现在角落。领口微张,壮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寸头配红墨镜,貂皮衣配大戒指,风流而不羁。一如既往。
Jack没有说话。千言万语却敌不过片刻的沉默。
他扑上去。不顾一切地抓住Tyler的衣领,给了他个下流且不堪入目的吻。狠狠咬下去,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延。他又冲上去打他一拳。
“嘿…….嘿!这是什么?!"
Tyler笑了。起身,眸中似是疯狂和危险,Jack也笑了。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么。
炽热交汇。似真似幻。
恢复意识时羞耻感涌上全身。
无所谓了。至少Tyler曾来过。
一缕暖阳洒在他们曾待的地方。
我是Jack大量分泌的多巴胺。
I can see us lost in the memory
Augest slipped away into a moment
in time
'cause it was never mine
And I can see us twisted in the bedsheets
Augest slipped away like a bottle of wine 'cause it was never mine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