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白牵着心莲的小手,一步步走在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祖地。落叶在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泥土香气。她停下了脚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父母在世时,那个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的小女孩的模样,笑声还历历在耳。
向前走了几步,视野豁然开朗。白缓缓取出怀中的酒壶,动作轻柔得像怕惊动谁似的。澄澈的酒液在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横向的痕迹,“师父,姐姐已经九年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阵风拂过耳边,带着几分絮语的意味。
记忆中师父临死前的喘息,像是一把重锤,而那场灾难依然清晰,巨树倒塌时轰隆作响,姐姐用力将她推出去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白转过头,看见不远处那块墓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就是这个人,明明能救师父却袖手旁观,回来后又亲手毁了巨树核心,害死了姐姐。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这人为什么要把核心旁的白骨和师父葬在一起,像是有什么隐秘的心思被掩埋在那里。
“心莲。”白从回忆里抽离,低声唤了一声自己的小徒弟。心莲正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看到师父被白纱蒙住的双眼,轻轻点了点头:“都干完了,师父。”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奶音,尾音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