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

“小师姐，等一下！”

焦急的呼喊从身后追来。

菱华回身，眉梢微挑：“有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小舞的声音发颤，眼底藏着怯意。

果然，刚才那幕被她看见了。

菱华眸光一沉，懒得再装。

魂兽的威压骤然释放，如无形巨山压下。

“噗通——”

小舞猝不及防，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那是刻进魂兽骨子里的恐惧，让她浑身发软，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说呢？”

似笑非笑的声音落在耳畔，带着一丝玩味。

“大……大人！是柔骨兔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小舞牙齿打颤，额头几乎要抵到地面。

菱华嗤笑一声，指尖划过袖角：“收起你那点心思，我可不是唐三。”

小舞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这点小心思，竟被看透了。她死死攥着裙摆，声音细若蚊蚋：“请……请问大人，有何指示？”

“安分守己待在星斗大森林。”菱华转身，风掀起她的衣袂，“至于武魂殿那边，我自有安排。”

话音落，身影已消失在林间。

自从那一别后，菱华便想透了很多事情。以往都是她分不清孰轻孰重，以至于自己落到那种境界。现在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对待他们也自然没有之前那么热情。

————

“决定好了？”雪清河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发顶，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指尖的温度却透过发丝渗了进来。

她仰头看他，唇角抿出一点坚定的弧度：“你知道的，我的目标不只有一个暗域”。

雪清河望着她眼里跳动的光，没再劝。只是垂眸时，眼底的笑意淡了些，深邃得像浸了墨的夜——看来，有些计划得提前了。

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裹着难得的柔软，连眉峰都柔和了几分：“爷爷想见你一面”

‘‘好，有时间去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菱华轻声道。

————

就这样，菱华踏上了她的宗主之旅。

‘‘爷爷，你确定是这吗？’’由于菱华是个路痴，所以特意打了‘‘视频通话’’给唐晨，简单阐明了她要‘‘认祖归宗’’的决心。唐晨也很爽快地答应了，谁知道跟着这位‘‘导航’’来到这。

抬眼望去，四周尽是荒草萋萋，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远处只有几处颓圮的土坡，连条像样的路都看不见。

“不对啊……”视频那头的唐晨皱着眉，手指点着下巴，一脸纳闷，“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片区域啊，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菱华看着他那副仿佛突然卡壳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该不会是年纪大了，记性也跟着打折扣了吧？她举着镜子转了个圈，把周遭的荒凉景象全拍给他看：“您再好好想想？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能藏着个宗门啊。”

正发愁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土坡后晃过个人影。菱华眼睛一亮，连忙掐断通话，快步跟了上去。

那人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脚步匆匆，径直往一片低矮的土屋群落走去。

菱华跟到近前，才听见村民们低声交谈，话语里时不时蹦出“宗门”“长老”之类的词。她心里一动，刚想上前搭话，前方带路的村民却猛地转过身，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

方才菱华刻意收敛了气息，像个普通路人，此刻被对方骤然投来的审视目光锁定，才意识到自己露了踪迹。

“你是谁？”那村民嗓门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戒备，黝黑的脸上满是警惕，“这里不欢迎外人，请你离开。”

菱华望着眼前这个巴掌大的小村庄——土坯墙歪歪扭扭，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偶尔有几个孩童跑过，身上的衣服也都打着补丁。

曾经叱咤风云、号称天下第一的昊天宗，难道真的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念头刚起，几乎是脱口而出：“这里……就是昊天宗？”

话音落地，周围几个听到动静的村民都停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地朝她看来，眼神里的戒备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