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在眉心轻轻点了点,像是要把那些纷乱的思绪都按回去。坐在办公桌前,眼神游离地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合盟的大楼外,霓虹灯在风中摇晃,光芒忽明忽暗,就像现在的局势——昔日热闹非凡的场所,如今竟冷清到让人心里发慌。“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下班了啊。”旁边传来同事收拾东西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我低头看了已经流完的沙漏。,时间正好卡在五点半。本该是令人放松的一刻,可他的胃却先一步提醒他:今晚吃什么?怎么才能省钱?问题就像一团乱麻,在脑子里打结。他站起身,慢吞吞地穿上外套,目光不经意扫过走廊尽头——盒饭长老正匆匆走来,又匆匆离去,脚步快得连地上的影子都跟不上。他的脸色阴沉得像乌云压顶,抿紧的嘴唇仿佛藏了无数话,却一个字也没吐露。
我的手刚抬起来,想要挥一挥,打个招呼,却僵在了半空中。“算了。”他低声喃喃,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手臂。合盟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包括他自己在内。这地方就像一个巨大的泥潭,也许你会觉得这个比喻不妥,但难道有时候不是这么回事吗?这个世界何尝不像一池污浊的淤泥?谁敢说自己不曾躲在角落里暗自腹诽过别人?又有谁能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毫无瑕疵?他摇了摇头,那抹苦笑越发深沉,仿佛浸透了无尽的无奈。这片破败之地啊,简直是一潭腐臭的烂泥,能踩进去却不至于深陷其中,就已经算是本事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过道上,脚步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落叶随风飘荡。想到今天盒饭长老的状态一直不太好,银 Spoon 猜测,是不是铜碗又说了什么戳心窝子的话?但他懒得再去细究。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总会被粉饰成一种所谓的“正义”。而他呢,只需要站在合适的位置,戴上一副彩色眼镜,看着别人表演就够了。
我走到染缸边缘,低头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镜中的脸模糊而陌生,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人。“扑通”一声,水波荡漾开来,我也跟着晃动起来。他们拖拽着我,撕扯着我,但其实他知道,真正的答案只有自己清楚。我会改变吗?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问题我想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或许,在旁人眼中,我不过是个十足的傻瓜吧。是啊,我的确傻——竟然心甘情愿地跳进了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可我不过是在装傻充愣罢了。这一招,骗过了太多人,甚至可能连我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了。我借着这副“傻气”的外表,悄然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神情与举动。但是否也有人正在暗处,用同样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我呢?
第二天,老大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让大家回家要钱!我听到时差点笑出来,但随即喉咙一哽,笑不出来了。家?哪里还有家?道观算吗?我沉默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他出生的那个家。“你来干什么?”开门的人语气不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带着审视和冷漠。“我……”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完,对方的表情已经从惊讶转为厌恶。一阵寒暄后,我被迅速送出大门,连杯茶都没喝上。
最终,我还是踏上了通往那座久违道观的小径。山门依旧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岁月似乎为它添上了一层萧索的薄霜。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固执的老家伙竟点头应下了帮忙的请求。这一路奔波,耗尽了我的心力,疲惫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当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合盟时,迎面便看见老大和铜碗脸上浮现的笑容。他们身旁站着一人,像是金筷,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隐隐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异样。我凝视了他片刻,心中忽生一种莫名的感觉——那笑容之下,仿佛藏匿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更令人在意的是,今日老大的话格外多,每一句都像是在刻意填补某种无形的空白。
或许,我这一辈子都要困在这摊浑水中,执自己的棋,或者成为别人的棋子。但这些,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