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箱提示音第三次响起时，江念终于抓住那只偷吃曲奇的手。指尖还沾着可可粉的男人僵在橱窗前，风铃在他头顶晃出细碎的光斑："我只是想确认新烤盘导热是否均匀。"
这是周屿白本周第四次出现在烘焙坊。他总是借口测试厨房仪器，却记得江念每半小时要滴一次眼药水。此刻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保温杯，正散发着江念最爱的桂花蜜香。
"周工不如直接承认，"江念把烤焦的试验品推过去，"你就是来试吃失败品的。"玻璃柜上倒映出男人发红的耳尖，他腕间的机械表显示17:23分——比昨天又早来四十分钟。
初雪落下的那日，江念发现烤箱温度旋钮被人用银色记号笔标出第七档。这个神秘档位烤出的玛德琳永远鼓起完美小肚子，而周屿白的实验笔记上，恰好有页被咖啡渍晕染的配方计算："当环境湿度超过65%，导热系数补偿值应增加..."
她踩着积雪去研究所送谢礼时，透过雾蒙蒙的窗户，看见自己送他的围巾被叠成坐垫，小心翼翼垫在恒温箱角落的盆栽下——那是她某次视频时提过喜欢的薄荷草。
"第七档的温度曲线，"周屿白突然出现在身后，指节还沾着示波器的荧光粉，"是根据你手指靠近烤箱门时，红外传感器捕捉的热辐射波动调整的。"
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推搡着跌进雪堆，江念终于看清他总在摆弄的"仪器"，分明是把老式温度计改造成的枫糖流速监测器。研究所的白炽灯突然次第亮起，她送他的陶瓷杯正在窗台蒸腾热气，杯底釉彩在高温下显出一行小字：
"当曲奇开始膨胀，我就开始想你"
▸ 总在17:15分准时响起的烤箱（研究所下班时间）
▸ 实验记录仪里藏着面团发酵时的呼吸频率波形图
▸ 每周四清洗的围裙口袋永远能摸到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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