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站在窗前,月光如水般浸透他的全身,在地上投下一道孤寂的剪影。
他的目光穿过玻璃,却找不到焦点,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灵魂。
梦境与现实在脑海中交织,马嘉祺那双盛满痛楚的眼睛;
母亲藏在衣柜深处的alpha外套;
姥爷酒后含混不清的叹息;
这些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在他心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隐痛,让他几乎要弯下腰来。
他不敢想象开学后要如何面对马嘉祺。
光是想到那个名字,胸口就会泛起一阵酸涩的悸动。
alpha和beta的爱情故事,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是残缺的剧本。
就像母亲床头那张被撕去一半的合影,永远不会有圆满的结局。
窗外,一只夜莺在黑暗中啼叫,声音凄清而执着。
丁程鑫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像这只困在笼中的鸟,被名为"现实"的牢笼禁锢着翅膀。
他害怕重蹈母亲的覆辙,更害怕看到马嘉祺眼里的光因为自己而熄灭。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丁程鑫机械地往里面塞着衣物,每一件叠好的衬衫都像是将某个秘密层层包裹。
订票页面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指尖在确认键上悬停了许久,最终重重落下。
天边泛起第一缕曙光时,丁程鑫拖着箱子站在门口。
晨雾中飘来面包店刚出炉的香气,这个城市正在苏醒,而他却要悄然离去。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露水未干的石板路,发出细微的呜咽,仿佛在替他道别。
最后一颗星星隐没在天光中时,丁程鑫的身影融进了车站的人群。
马嘉祺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宿醉的钝痛像一把钝刀在太阳穴上反复研磨。
他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穿着家居服躺在熟悉的床上,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蜂蜜水。
马嘉祺"嘶——"
他撑着发胀的脑袋坐起身,房间里残留的酒气让他胃部一阵翻涌。
破碎的记忆像打翻的拼图,他只记得KTV里梅子酒的甜香,记得自己趴在丁程鑫背上时闻到的洗发水味道,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已经拨出的两通电话都石沉大海。
马嘉祺盯着"对方暂时无法接听"的提示,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他点开对话框,斟酌着打下一行字:
马嘉祺"阿程,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我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发出去的消息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迟迟没有回音。
马嘉祺烦躁地在客厅来回踱步,拖鞋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直到手机终于震动,他几乎是扑过去查看。
屏幕上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是"字。
这个简短的回复像一根刺扎进心里。
马嘉祺急忙打字:
马嘉祺"阿程,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片刻,又补了个撒娇的小猫表情。
回复依然简短得令人心慌:"嗯。"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问:
马嘉祺"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发完这句话,他的掌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手机那头的丁程鑫盯着这条消息,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马嘉祺滚烫的呼吸,带着酒香的唇瓣,还有那个让他浑身发软的吻。
他颤抖着手指,删了又改,最终只发出两个字:
丁程鑫"很乖。"
马嘉祺悬着的心刚放下一点,又因为丁程鑫突然回老家的消息再度提起。
马嘉祺"怎么这么突然?"
他追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把抱枕揉成一团,
马嘉祺"是爷爷奶奶出事了吗?"
长久的沉默后,丁程鑫的回复让他如坠冰窟:
丁程鑫"没有,开学见。"
马嘉祺盯着这几个字,胸口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一块。
他发了个小猫哭哭的表情,把脸埋进膝盖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
而此刻的丁程鑫正坐在飞驰的列车上,窗外风景飞速倒退。
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哭泣的小猫,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马嘉祺委屈的表情。
列车穿过隧道时,他在黑暗的玻璃倒影里,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