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就浑浊,罪与爱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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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姨姨去世没多久后,小小可便被好心的邻居送去了孤儿院——幸福之家。
在这里小小可又有了一个小名,叫“小鹅”。
小小可也因此转了学,全新的环境,全新的生活,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往。
巧的是,自己刚好和爆姐、蒋幸运、南粉丝几个幸福之家同龄人的孩子是一个班的,几人很快熟络起来,成为了要好的朋友,每天一起上、下学。
后来小小可才知道这是楼妈妈担心自己怕生,所以特意拜托老师这样安排,尽量让自己早点适应新环境,心里十分地感动。
因为之前的创伤,小小可从来不主动和别的同学交朋友,其他人也碍于小小可内向的性格,很少搭话,对于他“孤儿”这个身份,更多的是同情,关系也算是和谐。
在学校里,有爆姐他们的陪伴;放学后,有楼妈妈、楼老师和幸福之家其他孩子的陪伴,小小可也不觉得孤单,已经很知足了。
初到幸福之家时,小小可干什么都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直缩在后面很少说话。
正如楼妈妈所说的那样,眼神里的闪躲与疏远看着就让人心疼,好在楼妈妈很快就在角落里发现了小小可,对他照顾有加,时不时地讲故事或带出去散散步、散散心。
幸福之家的孩子们也都对小可充满了善意,彼此之间真心相待。
渐渐地,小小可向大家敞开了心扉,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可当一切都步入正轨之后,上天又给小小可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十五岁那年的一天早晨,正值放假期间,小小可早早地起了床独自一人出门去帮楼妈妈妈买菜,为楼妈妈分担点负担,没用多久就抱着一大口袋的菜往回走了。
可问题偏偏就出在回家的路上。
小小可在街上好端端地走着,结果突然被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但那人什么也没说,直接匆忙地离开了。
小小可也不好说什么,也许人家说不定有急事,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口袋,却发现买菜剩下的钱不见了!!
小小可很快就反应过来钱被刚才的那个人偷走了,这可是楼妈妈辛辛苦苦挣来的,不能让别人拿走了!于是立马转身朝那人追去。
那人发现事情败露后,立马在人群中狂奔起来,接着拐进一个巷子里,试图甩掉小小可,小小可在后面自然是穷追不舍。
“站住!你个小偷快把钱还给我! !”
没过多久,在小小可快要精疲力竭,跑不动的时候,那个小偷忽然在前方停了下来,小小可见状也紧急刹车停了下来,两人就相距那么几米。
只见小偷转过身来,当着小小可的面摘下口罩,毕竟现在没有监控就不用顾虑这么多了,小小可也在那时看清了他的长相,一位中年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是因为心理原因,小小可不敢再上前一步,可那小偷却莫明露出一抹邪笑,慢慢地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小小可同时查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才发现自己已经追到巷子很深的地方了,这里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完了,他是故意引我到这来的!”小小可冷静下来后心中暗道不妙,当机立断要往回跑。
可还没有跑几步,小小可就被人从背后偷袭,只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偷袭的那人把手中的棍子擦了擦后随手扔到了一旁,看着昏过去的小小可,淡淡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回事, 这么晚才把人给引过来?”
那小偷不爽地说道:“还不是你非要在这么偏避的地方动手,明明一进巷子就可以把这孩子直接打晕带走。”
“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么。”
“之前倒没见你这么谨慎,下次引人这种累活你来干。”
“嘁,我干就我干,赶紧把人带回组织吧,别一会出什么岔子了。”
“行,来搭把手。”于是两人合力把小小可从巷子的另一端,没什么人流量的口子抬了出去,把人丢到事先在路边停好的面包车后备箱里锁上,然后往不知名的方向驶去…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小小可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实际上是被车颠醒的。自己的手脚被捆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
小小可便想办法挣脱,可是手腕磨破了皮却没有一点用,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比较锋利的东西,慢慢地把捆在手上的绳子给磨断,紧接着把脚上的也解开了。
刚解放自己的双手双脚,整个车身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小小可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小声咳嗽几声后,小小可明显感觉到车速减缓下来,最后停稳。
“你怎么开的车!,都不看路的吗?我差点被你颠死!”
“这路本来就不好开,你来还不如我呢。刚刚动静那么大,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那两人下车后一边说着,一边往后备箱走去准备开锁。小小可在里面看准时机后,直接把门撞开跳下去,撒腿就跑。
“快追,别让他跑了!”那两人也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尽管小小可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逃跑,但之间的体型差距太大,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
“放开我!放…唔唔…”
小小可不断挣扎着,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针管来,另一个人用手捂着小小可的嘴,控制住他,针管很快扎进小小可的脖子里,把药物全注射进了体内。
只是眨眼间,小小可就开始头晕目眩,周边的景象都有了重影,然后闭上眼晕了过去,小小可也知道自己再也没机会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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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小可出门买菜后,楼妈妈就一直感觉胸口闷闷的,时不时地盯着钟表转动的时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关注小小可回来没有,做起事来力不从心。
将近快过了一个小时,见小小可还未回来,楼妈妈彻底坐不住,叮嘱好其他小孩子后便匆匆出门寻找小小可的身影。
到卖菜的地方问了几个熟悉的小贩,都说小小可在自己这里买完菜后就回去了,并没有多逗留。
然后楼妈妈又沿途找了一圈,没找到,回到幸福之家后,依旧不见踪影,于是楼妈妈果断选择了报警。
在警方介入调 查后,很快就调取出相应的监控,但监控监视的范围有限,只能拍到小小可追人追进了一条巷子,之后再也没出来。
紧接着到巷子里调查,除了散落一地的菜,和确定有两人行凶外,其余的一概不知,警方只能慢慢涉入调查,楼妈妈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寻找着小小可,从未放弃, 这一找,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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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小可昏迷过后再次醒来时,已经离开了那臭烘烘的面包车,到了那所谓的组织,小小可现在依然是昏昏沉沉,感觉脑袋里像是灌了铅,就连脖子都是一股酸涩感,根本没办法用力把脑袋竖起来。
小小可没想到还会遇到绑架这种事,此时的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麻绳紧勒着手腕,稍微挣扎一下,就会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手腕上的刺痛让小小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费劲的扭动着脖子,想要观察周围的环境。
忽然一双脚出现在了小小可的视野内,然后自己的脸被捏住,强制性地被抬起来,与那人被迫来了一个对视。
在那之后,小小可就知道了这人叫阿强,是这里管事的,人人都听从他的安排。
阿强看着小小可说道:“听说你途中差点逃走,看来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说完就命令手下给小小可的头上戴上了导电仪,仪器上还有连接的许多导线,然后按下了开关。
“啊啊——!”小小可瞬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电流遍布全身,在身体里霸道的游走,十分痛苦...
直到小小可被折磨得都叫不出声了,阿强才打算放过他,叫人把他扛到一个类似于牢房的地方关起来看守,那里是专门关押所有被拐卖到这来的孩子的地方。
到了地方后,小小可直接被粗鲁地扔到了地上,摔出了沉闷的一声,痛得浑身无法动弹,然后昏厥了过去。
起初,这个穿着连帽卫衣和帆布鞋,皮肤白皙,眼神清澈,看着干干净净的男孩,终究还是被推入了万丈深渊,遭受无尽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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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可最讨厌的数字就是“1”。
“001,快点起来干活!别在那装死,否则有你好果子吃!”阿强嘴里抽着烟,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不断抽在铁栏杆上,发出十分吵闹的声音,不耐烦的叫醒和催促着所有孩子。
“知道了...”虚弱地回答过后,小小可艰难地起身,拖着浑身疲惫的身子跟着大部队去干活,否则就要吃鞭子。
001便是小小可,自从在他那次昏厥之后有人过来给小小可换了一套衣服,还把身上所有东西都收走了,这个衣服的背后就有一个大大的数字“1”,从此以后小小可便失去了姓名,只有代号,在这个地方所有的孩子根本不配拥有姓名。
小小可觉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出门还好没戴着嫑嫑,因为在被绑架的前一天嫑嫑不小心被弄脏,洗干净后还没干,不然的话嫑嫑就凶多吉少了...
“我的话就是绝对正确,就算是错误的也是正确,你们只要履行就好。如果有人敢不听或者是想着逃跑,我就会让他尝到我手里这根鞭子的厉害!”
阿强的手里有一根鞭子,鞭子大大的,上面还有着斑驳的痕迹。据传言,那是血的痕迹。
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说,阿强经常在不顺心的时候拿孩子撒气,甚至曾经还有一次把一个孩子给活生生地打死了。鞭子上的设计,就是那个孩子死的证明。
小小可也“有幸”见到过这个鞭子的用处。
他记得,有个孩子给阿强倒水,结果不小心倒得烫了一些,阿强只尝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强:“手伸出来。”
那个孩子抽抽噎噎,磨磨蹭蹭,就是不肯把手伸出来。
阿强的声音更大了:“把手给伸出来!”
那孩子被吓得浑身颤抖,最后还是把手给伸了出来。手掌摊开的刹那,阿强就挥起鞭子,毫不留情的打了上去。
小孩子痛得嗷嗷直叫,身子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抖个不停,响亮的哭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里。
小小可那时还小,听着十分不忍心,自己很想上去帮忙,但是好像又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一直站在小小可旁边的一个男孩,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用手按住小小可轻声说道:“不要意气用事,小心引火烧身。”
这个男孩叫江羡,比小小可稍稍大一点,从小小可第一天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对他很好很温柔,还一直保护着他,是小小可在这个孤苦伶仃的地方唯一的依靠。
“为什么哥哥?难道我们就应该看着他白白挨打吗?”
江羡抿着嘴,看着小小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最终无奈的说道:“我们只能忍耐...”
那孩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鞭子明明不是抽在他们身上,他们却感觉到了一样的疼痛,他们是无法反抗的,无法改变事实的。
阿强见周围向这边投来目光的孩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们都愣在这里干什么?活都干完了?这地还这么脏都赶紧去给我扫,再扫不干净就用舌头给我舔干净!”
其他孩子只好一哄而散,赶紧干活,生怕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你们本来就是一群没有人要的垃圾【这里被拐卖来的孩子基本都是孤儿】,都是我大发慈悲把你们弄到这来干活,让你们有了价值,你们要懂得感恩,多创造价值回报我们。我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叫你们往东就不能往西。”
小小可小声嘟囔道:“我呸,说得到好听,明明就是一群人贩子。”
江羡轻笑一声,揉了揉小小可的头说:“好了,为了活命没办法,别让他听见了,快干活吧。”
阿强在所有的小孩心中是一团很大的阴霾,而他的手下都是他的走狗,他们是处于最底层的被无限压榨欺辱的牲畜,有的只是无休的殴打、谩骂、奴役、侮辱、痛苦、压抑...除了忍耐,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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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可已经被拐到这里几个月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但逃离这个地方的想法却从未消失,自己和江羡约定好了的,他们总有一天一定会离开这里。
一次夜晚,众人都陷入沉睡后,小小可便撬开了锁,偷偷从房间溜了出去继续观察摸清这里的布局。
不幸的是,尽管自己再小心翼翼,还是被夜间巡逻的人给发现抓住了。
阿强知道后勃然大怒,连拖带拽的把小小可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手里拿起鞭子就往小小可身上抽去,嘴里还不停地谩骂着他,每打一下,小小可的身上就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小小可的眼神渐渐涣散,也不挣扎了,痛就痛吧,他想,痛多了,也就渐渐忘记疼痛是什么感觉了。最好将他活生生打死,他再也不想忍受这里的折磨了...
忽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趴在了小小可的身上,替他挨下了一鞭。
小小可瞳孔微缩,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走啊!”
江羡向阿强求情道:“这一切都是我怂恿可可干的,跟他没关系,求求你放过他。”
小小可带着哭腔说道:“你别管我,快走...”
阿强冷冷地说道:“008【江羡的编号】你可真是勇气可嘉啊,既然这么想逞能,我连你也一起打!”
于是江羡被狠狠地抽了好几鞭,但他始终把小小可死死地护在身下。
小小可张开嘴巴,哭得更大声了。原本,他没有想哭的意思,没有父母的孩子,哪个不坚强啊,但是江羡挡在他面前的一刹那,他就委屈得想哭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江羡就不会承受这些...
最后阿强也是打累了,叫了两个人进来,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阿强走后,那两人便把江羡和小小可分开了,其中一个人先把江羡关到了小黑屋里,几分钟后另一人才把小小可给丢进来,两人就这样被关了禁闭。
小小可进来后就脸色苍白,神情痛苦,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双手捂着右腿。
江羡担忧地问道:“可可你怎么了?那人刚刚是对你做了什么了吗?”
小小可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哥哥...我腿疼...他们把我的右腿给打断了...”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