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姩姩愣了一下,许是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被江池晏推着轮椅的时候,心里还在猜测他会如何反应。江池晏下楼推出两轮椅,江阿姨见状疑惑地问:“江迟晏,你这是干嘛?”江迟晏不紧不慢地答道:“她的小腿之前扭到了,打了止疼药,所以没感觉。不过现在药效应该快过去了。”
顾姩姩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右腿有些发麻。江池晏推着她回到病房,让她换衣服。将她送进房间后,江迟晏便出去了。可就在顾姩姩刚脱下上衣时,江母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当看清她的背后一瞬间,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只因那病态的样子,瘦骨嶙峋的身体让江母感到一阵心酸: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江母忍不住泪如雨下。此时的顾姩姩才刚刚十六岁,本该是青春活泼、长身体的年龄段,却过着吃不饱的日子。
江母迅速为顾姩姩换好衣服,扶着她走出去。一眼便看见倚在角落里的江迟晏。江迟晏见自己母亲不停地哭,便凑上前问发生了什么。江母安慰了下顾姩姩,让她原地等待,随后把江池晏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顾姩姩这孩子太惨了。我刚才去给她送杯水,正好看到她的身子,身上都没有肉,还全是伤,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显得十分可怜。这孩子究竟受了多少苦啊!”江母又落下泪来。江池晏也没好到哪儿去,死死咬着牙,许久才说出:“她的父亲真不是个东西,上次就应该打狠点。”这次江母并没有反驳他的话,默认了他的说法。
两人没有说太久,江母理好情绪,返回到她的身边,推着她回到小楼。小楼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江母推着她来到江迟宴旁边的房间,虽然看起来有些潦草,但不难看出是费了些心思收拾出来的。江母略带歉意地说:“刚收拾出来,可能有点乱。有什么不好的再和阿姨说。”顾姩姩很感动,连忙说道:“不用了,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江母温柔地说:“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阿姨以前就想要个女儿。先睡会吧,挺晚了。”
第二天刚六点,顾姩姩就起床了。本来想干点活,毕竟现在住在别人家,却发现地板已经擦完了;又想去刷一下碗,却发现碗也刷完了。正想回去时,转头碰上了刚晨跑回来的江迟晏。江迟晏也惊了一下,问道:“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小孩子多睡会。”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早饭我已经买好了。”顾姩姩这才知道,原来不用起这么早,原来六点起来也不会被骂起得晚。
一直到九点,江母才起。早餐热了三遍,但江母并没有吃,而是去了门口那棵桂花树下。不一会儿,她跳起了舞,舞步翩翩,步履轻盈,却又充满悲伤。跳着跳着,江母倒在地上不住抽泣。原来江迟宴的父亲是一位缉毒警,在一次案件中永远留在了那里。江母却始终没能走出来。
江迟晏似乎已经习惯了,只静静地看着。等江母停下抽泣后,才背起她回到房间。过了一会儿,江迟晏才出来。
七点了,顾姩姩去了学校。学校里的人看她来了,又想欺负她。但顾姩姩想了个办法,说道:“你们再敢欺负我,我就叫我哥来!”为首的人却冷笑一声:“你骗谁呐?你要是真有哥哥,那就家长会带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