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如此,她之前与叶鼎之的种种纠葛,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她肯留在景玉王府,留在他的身边,他定会将这世间最璀璨的珍宝都捧到她的面前。
侍女看着王爷如此激动的模样,心中对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又有了更深的认知,愈发恭谨起来。
侍女是的,王爷。王妃特意嘱咐,让您戌时准时过去。只是……
萧若瑾只是什么?
萧若瑾急切地追问,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侍女只是王妃还请琅琊王与您一同赴宴。
此言一出,萧若瑾的目光瞬间如利箭般射向萧若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与疑惑。
萧若瑾为何?
室内的空气陡然凝固,侍女喉间发紧,吞咽了下口水。
侍女王妃说,是为了感谢琅琊王先前相助。
萧若风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抬手示意侍女退下。
萧若风回去告诉嫂嫂,本王与兄长定会准时赴约。
#侍女是。
侍女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
待侍女退出门外后,萧若风看向萧若瑾,面上已换上温和的笑意。
萧若风兄长何必多心?嫂嫂邀我同席,不过是为了婚宴上的旧事罢了。
萧若风小师弟与叶鼎之到底是她幼时的玩伴……
他顿了顿,指尖拂过棋盘。
萧若风嫂嫂肯让兄长进院子,已是好兆头,说明她在慢慢地接纳现状。
听到萧若风的这番话,萧若瑾的脸色渐渐缓和,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唇角扬起一丝笑意。重新落座执起棋子,准备继续这盘被打断的棋局。
萧若瑾若风所言极是,如今她愿意见我,比起之前闭门不出的情形,已然是大为改观。
兄长眼底的柔光刺得萧若风心口发疼,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嫉妒。幼时,卿儿总将小师弟挂在嘴边,后来倾心于叶鼎之,如今又成了兄长的侧妃。
他终究是那个永远站在阴影里的人,连“留在她身边”都成了奢望。
戌时三刻,夜幕如墨,繁星缀满苍穹。微风掠过海棠苑,携来阵阵花香,将满院繁花拂得簌簌轻颤。
易文卿今日身着一袭淡紫色广袖流仙裙,袖口与裙摆处银线绣就的玉兰花栩栩如生,腰间松松束着一条月白锦带。她未梳繁复的高髻,只是用一支流苏海棠簪随意地将长发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颈边,增添了几分慵懒与随性。长长的珍珠耳链顺着脖颈垂落,随着动作轻晃,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看着桌上早已摆好的饭菜,眼神不经意间瞥向身后的侍女,略作思索后,淡淡地开口。
易文卿你去看看王爷与琅琊王到哪里了,这饭菜再等下去都要凉了。
待侍女退下后,易文卿指尖轻捻,一枚迷药悄然落入了萧若瑾的酒杯。她轻轻晃了晃杯盏,将其放回原处。这药是师兄暗中送来的,她想问萧若风云哥与东君的近况,却不能当着萧若瑾的面开口,唯有出此下策。
不多时,萧若瑾与萧若风并肩而入。萧若风一眼便看见了席间的易文卿:淡紫色的罗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海棠簪下的碎发轻扬,烛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光,清冷却又似谪仙般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