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一想到那个明显不对劲的楼梯，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们先再翻翻资料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我们翻了好半天，最终我们将结果锁定在里世界和巨型生物两者之间。“我一会在六楼楼梯口用一次紫色灯火。”我指着资料中有关里世界的检测方法，“如果扫描出明显的正常结构和筛管结构的交界，那楼梯通往的就是里世界，不然就是巨型生物。”

江湍干笑两声。“哪样都要命啊！”

六楼楼梯口突然出现的密集筛管证实了里世界的猜想。

“看来我们要进入隐藏副本了。”江湍将枪横在胸前，“怕吗阿布？”

我麻木地笑笑，怕也没用啊！该进去还是得进去，不然我们就只剩下自杀一条路了。

*们大约走了十八个拐角，终于看见了新的楼梯口。“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又是一堆恐调，这玩意儿真的太掉san了。”

“应该不是，没有血腥味。”江湍走在我前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观察楼梯口后的世界。

“好像是一条地下河。”江湍探出枪口试了试，“水很浅，不是很急。”

我伸出手去舀了一小捧，启动绿色灯火开始化验。

“是邪恶的水，死过人。”我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小心行事。”

“那肯定了，我可不想被淹死。”江湍笑着拉过我的手，“我们出发吧！”

河道很窄，刚好够我和江湍并排行走。河床上应该是生长着一些藻类植物，光着脚踩上去还挺舒服，只是水有点凉，可能是邪恶的河水带来的心理作用。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薅两棵鱼性草。”江湍一直警戒，手握着QBU-191环视四周。“水肺糖虽然有毒，但他的功能还是挺强大的。”

我点点头，如果现实里真的有这种东西，那张永正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不知怎的我开始想象起这个素未谋面但却莫名其妙和阿正联系起来的武警牺牲时的场景。那天的云雨雷也是黑白而悲惨的么？河水里也翻涌着他的鲜血么？

也有人为他的离去恸哭么？

我越发觉得河水冰冷起来，周遭的温度不知何时已然冷如寒冬。我惊醒过来时，江湍已不见了踪影，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水声缓缓滴滴嗒嗒。

我不敢大声喊，掏出大荒笔记翻到地图那页，却见代表江湍的小红点还在我身边，但地图已被一片黑暗笼罩。

我冷静下来。应该是某种幻觉，我驱动蓝色灯火召出煤气罐。这次他没有打着饱嗝消失，而是飘在我脚边的水面，小嘴拽着我的裤腿让我往前走。

一路上幻象变了又变，先是飘在河面上的一具具尸体，紧接着河水褪去，大理石地面开始一点点在我脚下铺开，再回过神来时，煤气罐已经消失了，我正置身于一个空无一人但灯火通明的地铁站。

“殊胜地铁，畅达幸福。红色列车即将进站，终点站：【噪声】。”广播刚停，一辆红色的地铁便已经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上面空无一人。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告诉我，我应该上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