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旺达紧贴着墙壁,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看着他因她的话微微歪头,似乎在思考。她低头看向他的手,看到能量正在他的掌心缓缓凝聚。
旺达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视了史蒂夫和娜塔莎让她停下的喊声。他起初有些抗拒,试图抽回手,但当他与旺达的目光交汇时,他停了下来。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放松。无论九头蛇对他做了什么,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抵抗。
“没事的。”她轻声说道。“你没事了。你回家了。”
家。
“旺达?”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那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卡森的存在。真正的他。她松了一口气,靠在他的手心里,当他另一只手也抚上她的脸时,她露出了微笑。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仿佛他大脑中的某个开关被触发了。
“真是天真。”他用单调的声音说道,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了。
旺达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突然收紧,掐住她的脸,将她提离地面。旺达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掰开他的手,但他继续加大力道,旺达甚至能听到自己下颌骨发出的咔咔声。
“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大呢。”卡森假装皱起眉头。
旺达踢动着双腿,试图减轻压力,但毫无作用。她盯着卡森那双已经变得血红的眼睛,无声地恳求他停下,希望他能从九头蛇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然而,她只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旺达痛苦地尖叫起来。他没有感到愧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他毫无感觉。
“卡森……求……求你。”旺达的眼睛开始闭上,手从他的手腕上滑落。
突然,旺达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她摔倒在地,紧接着是更多家具破碎的声音。她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到幻视已经将卡森扑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卡森迅速站起来,躲过幻视的拳头。
“这不是真正的你。”幻视试图唤醒他。
卡森低吼着摇了摇头,仿佛在内心挣扎着下一步该做什么。旺达甚至在一瞬间看到他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回头看向幻视,怒气冲冲地朝他走去。
幻视后退一步,开始充能心灵宝石,准备向他发射光束。卡森低头躲过,推开幻视的头,光束射向厨房的橱柜,烧穿了柜子。
幻视踉跄后退,卡森再次扑向他,目标是幻视头上的宝石。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宝石时,托尼发射了一副手铐,铐住了他的双腿,让他摔倒在地。
卡森翻过身,抬手准备用手铐上的能量挣脱,娜塔莎迅速发射了几发寡妇蛰,最终将他击昏。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到旺达慢慢站起来,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她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我没事,我——”旺达突然停住了,看到史蒂夫和托尼抬起卡森,将他的手臂搭在他们的肩膀上。“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我们得把他带到地下室去。”托尼低声说道,沮丧地低下头。
娜塔莎挑起眉毛,向前走了一步。“什么?托尼,你是认真的吗?你不能就这样——”
“他现在不是他自己,娜塔。”史蒂夫插话道。“谁知道他醒来后会做什么,会有什么反应。”
“他可能已经在牢房里待了两个月,而现在呢?你们要把他关进另一个牢房?”旺达愤怒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和他谈谈——”
“谈谈?”托尼嗤之以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试着和他谈,结果差点被他捏碎。所以,抱歉,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托尼。”娜塔莎警告道。
“听着,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把他关进牢房?”托尼叹了口气。“我和你们一样讨厌看到他这样,但这是为了保护他。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来……我们不能让他们再抓走他,明白吗?这绝不能发生。所以,我们越早把他带到地下室,就能越早想办法帮他——”
托尼的话被卡森微微抬起的头打断了。他仍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正在迅速恢复。史蒂夫和托尼对视一眼,然后带着卡森走出了房间,朝地下室走去。
娜塔莎叹了口气,抓起一把在打斗中翻倒的凳子,把它扶正后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揉着太阳穴。
旺达低头看着地上卡森破碎的半张面具,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你觉得他们能做到吗?让他恢复过来?”
娜塔莎看向旺达。她的心为这个女孩感到疼痛,看到她这样。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家园、哥哥,现在连卡森也在失去。
“他们必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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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不一样?你在说什么?”旺达走近实验室时,听到史蒂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旺达悄悄探出头,看向房间内,看到托尼正在将他的研究成果投影到房间中央,供其他队员查看。
“我说的是化学改变大脑功能。”托尼解释道。“这不仅仅是心理问题,我们一直搞错了方向。”
“但你还能帮他,对吧?”娜塔莎问道。
“嗯,我——当然可以,只是……”托尼叹了口气。“九头蛇对他做的事情是全新的,几乎是实验性的。如果我能找到一种方法,让大脑的神经通路对外部影响免疫——”托尼停了下来,看到其他队员一脸困惑,仿佛他在说外星语。
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在尝试制作一种解药。我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我已经有了初步方案,但还需要进行一些测试。”
山姆对托尼的解释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娜塔莎。“他今天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
旺达听到山姆的问题,立刻竖起耳朵,等待娜塔莎的回答。自从卡森回到基地的那晚以来,她还没有见过他。不是她不想见,她真的很想,但每次她提出要求或试图去地下室时,总有人阻止她。
“从今天早上我和托尼下去看他到现在,没什么变化。他仍然……不是他自己。他几乎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睡觉。”娜塔莎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我们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处理这件事,而不是把他关起来。”她看向史蒂夫和托尼,两人都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托尼深吸一口气,用手抹了抹脸。“最后一次,罗曼诺夫,在他这种状态下,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