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对

在地铁通风管道里度过了一个相当不舒服的夜晚后，三人设法离开了小镇，最终来到了一家小加油站。考虑到他们需要补充物资，这地方还挺合适。

他们走进小店，各自分开，在货架间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红房子还在运作。”娜塔莎打破了沉默。“它在哪儿？”

“我不知道。”叶莲娜回答，她走进店的后屋，查看药品区。“他不停地换地方。而且每个‘寡妇’进出时都会被麻醉，以确保最高级别的安全。”

卡森从店里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然后才转身准备付钱，结果发现店主正瞪着他。

他停下喝水，朝店主耸了耸肩。“呃，这有点尴尬。”

娜塔莎跟着叶莲娜走进后屋，走到角落的小水池边。“我只是很难相信他能躲过我的雷达。”

“嗯，如果你想隐藏自己，攻击一个复仇者可不是明智之举。”叶莲娜指出。“我是说，名字里就有提示。德雷科夫杀了你，某个大人物就会来为你复仇。”

“等等，大人物是谁？”娜塔莎好奇地问。

叶莲娜从架子上拿了一瓶布洛芬，晃了晃。“我猜太空来的神打完架后不用吃布洛芬。”

卡森听到叶莲娜的评论，轻笑了一声，靠在门框上加入了她们的对话。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两姐妹，然后开口。

“抱歉，你们继续。”他道歉道，逗得叶莲娜笑了笑。

说实话，他有点惊讶叶莲娜没有摆出臭脸或再说些尖酸的话。嗯，这绝对是进步。

“你以为我这些年都在哪儿？”她把注意力转回娜塔莎身上。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以为你逃出去了，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然后你就再也没联系过我？”

“老实说，我以为你不想见我。”红发女郎一边洗手一边回答。

“哈，胡说。”叶莲娜嗤之以鼻，走回前屋。“你只是不想让你妹妹跟着你和酷孩子们一起拯救世界。”

“你其实不是我妹妹。”

娜塔莎的话让店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卡森看向叶莲娜，她正低头看着地面，咬着腮帮子，试图隐藏姐姐的话对她的伤害。但他已经察觉到了。

娜塔莎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看了她一眼，但在她完全离开之前，他抓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回头看向他。

“有点过分了吧，娜特，你不觉得吗？”卡森低声说。

娜塔莎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耸了耸肩，走回店的前面。

“还有复仇者们……”叶莲娜开口，瞥了一眼卡森，然后又看向娜塔莎。“他们也不是你真正的家人。”

娜塔莎无视了妹妹的话，开始把拿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准备结账。

“你为什么总是做那个动作？”叶莲娜问。

“什么动作？”

“你打架时的那个动作。”

“什么动作？”

“就是……那个……”叶莲娜蹲在地上，模仿娜塔莎经典的姿势，伸出手臂，夸张地甩了甩头发。“你打架时甩头发的那个动作，手臂和头发……你摆出那种战斗姿势。”看到姐姐面无表情的脸，叶莲娜忍住了笑。“这是个战斗姿势。你完全是个摆拍狂。”

“我不是摆拍狂。”娜塔莎反驳道。

“当然，我也不是金发。”

两姐妹同时转头看向卡森，他正假装挠鼻子，以掩盖自己对眼前情景的笑声。她们同时挑起眉毛，盯着他，等着他选边站。

“哦，你要让我选……”他的笑声渐渐消失，看了看两个女孩。“好吧，行吧……”

娜塔莎和叶莲娜都看着卡森思考答案，等着他开口。

“所以，呃……”他拍了拍手。“娜特，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但是——”

“哦，得了吧！”娜塔莎翻了个白眼。

“哈！”叶莲娜笑了。“我早说了你是个摆拍狂。”

“我觉得我更喜欢你们俩不停吵架的时候。”娜塔莎摇摇头，另外两人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是说，那些姿势很棒。”叶莲娜解释道。“只是看起来你好像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你，随时随地。”

“我摆那些姿势的时候，其实是想做点好事。”娜塔莎低声说。“为了弥补我们造成的痛苦和伤害。试着不仅仅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那你是在自欺欺人。”叶莲娜告诉她。“因为痛苦和伤害每天都在发生，而我们仍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突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所有的笑声和轻松感都消失了。

“只不过我不是那个登上杂志封面的人。”叶莲娜歪着头，走近娜塔莎。“我不是那个……小女孩们称为英雄的杀手。”

说完，叶莲娜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店，留下娜塔莎和卡森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