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守护者

阿列克谢从长凳上站起来，走到两个前座之间，微笑着看着他的两个女儿。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阿列克谢对她们说，但只得到了沉默。他转过身，困惑地看着卡森。

卡森翻了个白眼。“她们听不见你说话，她们戴着耳机。”

“什么？哦，你们听不见我说话是吧？好吧。”他提高了音量，好像这样会有用似的，完全忽略了娜塔莎和叶莲娜根本没理他的事实。

卡森递给阿列克谢一个备用耳机，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戴上。

阿列克谢一边调整耳机的位置，一边自嘲地笑了笑。“哇，我——”

他的话被叶莲娜突然向后挥出的拳头打断了，她的拳头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阿列克谢踉跄了一下。他痛苦地捂住鼻子，低声嘟囔着什么。卡森和娜塔莎都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这一幕，对叶莲娜的行为没有任何异议。

“好吧。”阿列克谢喘着气，擦了擦鼻子。“为什么这么暴力，嗯？是不是你每个月的那几天？”

“哦，你他妈在开玩笑吧。”卡森摇了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来月经，白痴。”叶莲娜回击道。“我没有子宫。”

“也没有卵巢。”娜塔莎补充道。

阿列克谢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回头看向卡森，似乎想寻求支持，但卡森只是对他挑了挑眉。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看着我，老兄。”卡森耸了耸肩。“我可不会帮你。”

“是啊，这就是红房子给你做了非自愿子宫切除术的后果。”叶莲娜看着阿列克谢。“他们直接进去，把你所有的生殖器官都切掉了。他们就这么进去，把所有东西都切掉。一切都没了，所以你——”

“好了，好了！”阿列克谢举起双手投降，示意叶莲娜别说了，但她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你不能生孩子，也不能组建家庭，或者——”

“好了！”他坐在直升机后部的一张长凳上。“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和恶心！”

“哦，好吧，我本来还想谈谈输卵管呢，不过算了。”叶莲娜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阿列克谢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回来救我，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娜塔莎听到他的话，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不，不。你得告诉我们怎么去红房子。”

“哈。哇，看看你，嗯？全是公事公办。”阿列克谢说道，几乎听起来有点受伤，因为娜塔莎不愿意和他正常聊天。

“相信我，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小娜塔莎，完全被西方议程洗脑了。”阿列克谢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我选择去西方，是为了成为复仇者。”她透过玻璃的反射瞪着阿列克谢，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卡森身上时，她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因为他们把我当家人。”

“真的吗？家人？”阿列克谢嗤之以鼻。“那他们现在在哪儿？那个家人在哪儿？”

“就在这儿，混蛋。”卡森插话道。“现在告诉我们红房子在哪儿。”

阿列克谢眯起眼睛看着卡森，对这个年轻人似乎毫无反应感到有些恼火。“我不知道，行了吧？”

叶莲娜嗤之以鼻，摇了摇头。娜塔莎扯下耳机，走到直升机后部，坐在卡森旁边，途中还顺手扯掉了阿列克谢的耳机。

卡森摘下耳机，往前挪了挪，给娜塔莎腾出足够的空间坐下。

“哦，得了吧！你和德雷科夫曾经可是……”娜塔莎提高了声音，但被阿列克谢打断了。

“德雷科夫？！”

“对。”

“德雷科夫将军，我的朋友，是吧？”阿列克谢把脚翘在长凳上。“给了我荣耀……苏联第一个也是唯一的超级士兵。我本可以比美国队长更有名。然后他把我埋在了俄亥俄州，执行那个愚蠢的任务。三年！太无聊了，无聊得要死！”他转向叶莲娜。“无意冒犯，嗯？”

叶莲娜皱起眉头，转过头去，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窗户上。卡森往后靠了靠，以便能清楚地看到她，并注意到她开始用手在腿上轻拍，试图分散自己对阿列克谢话语的注意力。这个她曾经视为父亲的男人，嗯……曾经是。如果她说自己不难过，那是在撒谎。

卡森站起来，走到飞行员座位旁，坐在叶莲娜旁边。他向前倾身，在窗户的雾气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画在叶莲娜那边，刚好让她能看到。她低头看了看那幅画，笑了。

“这次好点了吗？”他问。“一只眼睛没有比另一只大吧？”

叶莲娜轻轻笑了笑。“还行吧。”

“哇，只是还行？”卡森假装皱起眉头。“你伤到我的感情了，莲娜。”

叶莲娜往前倾，在他画的笑脸旁边画了一个自己的笑脸，就像他们之前做的那样。她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画的笑脸。

“嗯，我的还是更好。”她耸耸肩。

“哦，得了吧！”卡森抱怨道。“你至少得给我点肯定吧。”

娜塔莎看着两人的互动，暗自微笑，很高兴他们终于似乎相处融洽，彼此感到舒适。当阿列克谢再次开口时，她的笑容消失了。

“然后他把我关进监狱，关了一辈子。为什么，嗯？”阿列克谢用恼怒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他为什么把我关进……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也许我想谈谈国家的衰落。或者也许我不喜欢他的发型什么的，然后我随便说了点什么。也许，你知道，我希望党真的能像个党，而不是这个苦瓜脸的组织。但相反，不！他把我关进监狱，关了一辈子。他就这么跑了，躲起来了，嗯？我甚至不是那个，呃，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杀了他女儿的人。”

卡森咬紧牙关，从座位后面看着阿列克谢。“你说完了吗？你这些可怜的抱怨让我耳朵疼。”

“ради бога（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现在能把他扔出窗外吗？”叶莲娜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等到飞得更高一点。”娜塔莎回答。

“好吧。”

“或者我们可以把那根绳子绑在他腿上，让他在外面吊一会儿？”卡森建议道。

“哦，对，就这么干。”叶莲娜同意。

“Почему бы не спросить Мелину, где это?（为什么不问问梅丽娜在哪儿？）”阿列克谢沮丧地举起双手。

“等等。”叶莲娜看着他。“妈妈，梅丽娜？”

“我们以为她死了。”娜塔莎皱起眉头。

阿列克谢得意地笑了。“你杀不了一只那么敏捷的狐狸。”

“恶心。”娜塔莎皱起脸。

“真恶心。”叶莲娜补充道。

“什么？”阿列克谢无视了女孩们的评论。“她是科学家，战略家。我是打手。她直接为德雷科夫工作，比我多得多。”

“你是说梅丽娜现在还在为红房子工作？”娜塔莎质疑道。

“她在圣彼得堡郊外远程工作。”阿列克谢告诉他们。

叶莲娜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呃……我觉得我们的燃料不够飞到圣彼得堡。”

“不，我们没问题。我们能到。”阿列克谢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