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为哈特夫妇开了前门,走了进去,当他看到屋里所有的灯都熄了,四处点着蜡烛时,不禁有些困惑,歪了歪头。
“哦!”哈特太太惊呼道,“真有气氛!”
哈特先生四下看了看,“发生了什么事,卡森?你是不是把电路弄坏了?”
卡森挠了挠头,“我马上回来,先去找找我妻子。”
他走向厨房去找旺达。
旺达轻轻走下楼,悄悄走到哈特先生背后,以为是卡森。她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咯咯笑道:“猜猜我是谁?”
卡森从厨房走出来,打开了灯,当他看到发生的事情时,眼睛瞪大了。
“旺达!”
旺达猛地转头看向卡森的方向,惊讶地喘了口气:“卡森?!”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赶紧把手移开,退后几步,双手挡住了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哈特先生看着他们之间来回瞧。
“这是怎么回事……”卡森眨了眨眼,看着旺达穿的衣服。他清了清嗓子,再看向老板,“这个嘛……这是索科维亚的传统问候方式。”
“什么?”哈特先生皱起了眉。
“看,看看。”卡森朝旺达示意,她很快明白了,走到他身边,让他把手放在她眼前。“猜猜我是谁?”
旺达配合道:“是我后面的主人吗?”
“没错。”
“很高兴认识你。”旺达转过身,握住卡森的手,然后走到他身边。
卡森看得出来她不太自在,于是把手臂搂在她肩上,想让她放松些。“我忘了告诉你,我妻子是欧洲人。”
“哦,真是异国情调。”哈特太太微笑道。
“我们不跟布尔什维克一起吃饭。”哈特先生严肃地说道。
旺达皱了皱眉,“哦…呃…”
卡森挑了挑眉,不喜欢他那样说话的语气。“你刚才说了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旺达按住了胸口,推开他,做出她靠近他一侧的姿势,以免让其他人起疑。
“住口,亚瑟!你一点文化都没有吗?”哈特太太批评道。她转向旺达,露出了笑容,“那件衣服真是……”
“索科维亚的。”卡森打断道,快速地打量了一下旺达。
“亲爱的,能不能去厨房跟我说一下话?”旺达问他,拉住了他的手。
“当然。”卡森点点头,跟着旺达走向厨房。
一进厨房,他关上门,看到旺达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那些人是谁?”旺达站在他面前问。
“你穿的是什么?”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你穿的是什么?”
旺达有些结巴地看着卡森,脸开始泛红。她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说道:“嗯……其实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
卡森皱起了眉头:“什么纪念日?”
“哼,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可不告诉你!”旺达哼了一声,走到厨房的另一边。
“那边那个男人是我的老板,哈特先生!和他的妻子,哈特夫人。”卡森指向百叶窗。“这就是日历上那个心形符号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旺达停顿了一下,“哦,没关系!”
“旺达,听着,蜡烛、音乐、衣服都很棒……但现在——”
“你的老板和他的妻子在期待一顿家常饭。”旺达接过话茬。
他点点头。“没错,亲爱的。”
旺达叹了口气,看向桌子。“有没有可能他们只需要一个三个人共享的巧克力草莓?”
卡森挑了挑眉。“你今晚打算就这么解决吗?”
“哦,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可不是我打算做的全部。”旺达抬头看着他,嘴唇咬住了下唇。
“你知道……我可以告诉他们回家。”卡森走近了一些。“反正我也不太喜欢这份工作。”
“我们现在不能让他们走。”旺达翻了个白眼。
他呻吟了一声。“好吧,好吧,行了。”
旺达指向门口。“现在去,去,去。保持他们忙碌点。”
“我去,我去。”卡森亲了她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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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卡森坐在沙发上,与哈特夫妇一起。到目前为止,今晚已经发生了多次打扰,新婚夫妇尽力将这一切掩饰起来,避免让卡森的老板和他的妻子看到。
阿格尼丝来过几次,旺达把鸡肉弄糊了,后来又变回了蛋,龙虾被扔出了窗外,最糟糕的是,卡森不得不唱《老麦克唐纳》,那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两分钟。
哈特先生发出一声叹息,逐渐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你知道,我开始觉得你不适合做管理岗位,卡森。我对你曾抱有很高的期望,但从今晚发生的事来看,你几乎无法应对。我是说,看看四周。你家里乱成这样。现在,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饭?”
卡森站起身:“你说完了吗?”
“我请求你——”
“晚餐好了。”旺达从他们背后喊道。
大家转过身,看到旺达站在桌子旁,微笑着看着他们,手指不停地摆弄。卡森松了口气,朝旺达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晚餐吃早餐?”哈特先生质疑地看着旺达,“真是……”
“欧洲风味。”哈特夫人打断了丈夫。
“要来点敬酒吗?”卡森问道,走向桌子。他举起酒杯,看到其他人也开始拿起杯子。“敬我的可爱而才华横溢的妻子。”
旺达朝他微笑:“敬我们尊贵的客人。”
四个人都前倾身子,举杯相碰。
“干杯。”旺达说道,“好吧,请尽快吃,别让它凉了。”
大家都坐下了。卡森一边坐下,一边看到哈特夫妇坐在他两边,旺达坐在对面。
“那么,”哈特夫人开口了,“你们是从哪里搬来的?你们的家人住得近吗?”
家人。
卡森的脸皱了起来,微微痛苦地皱了下眉头,突然感觉头部一阵剧烈的刺痛。
“当心点,伙计,如果你不告诉他他的食物有多棒——明明一点也没烧焦——你会伤到‘冰淇淋’的感情。”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所以你想让我撒谎,对吧?”卡森笑了。
“我就说我们应该叫外卖。”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现在已经快要痛苦到不行了。”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加入了对话:“哦,来吧!没那么糟,我会做饭!”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哈特夫人的问题再次把卡森从思绪中拉回来。“你们结婚多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卡森瞥了一眼旺达,旺达似乎无法说出话来。“呃,我想旺达是想说,我们是从……”
“所以你真打算让我在这场练习中使用我的能力?”
“是的。”那个女人告诉他。
“你确定?我不想伤到你——”
她笑了笑。“我不觉得你需要担心。”
旺达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从……”
“而且我们结婚了……”
“是的,是的,我们在……结的婚。”
“那呢?”哈特先生耸了耸肩。“从哪里搬来?什么时候结婚?”
“等等,阿瑟。”哈特夫人告诉他,“他们在编故事,给他们时间。”
“我只是说。”哈特先生对妻子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得到个解释。”
“值得?你们怎么可能值得?”一个机械的声音说。“你们都是杀人犯。”
“什么……”卡森低声嘟囔,捏住鼻梁。
“我们……我们的故事……”旺达紧张地笑了笑,而卡森深吸一口气,试图把那些奇怪的声音从脑海中排除出去。
“是的,你们的故事到底是什么?”那个男人又开始了。
哈特夫人翻了个白眼。“哦,别再打扰这对可怜的孩子了。”
“不,真的,我觉得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哈特先生坚持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
卡森和旺达没有回应,哈特先生猛地一拍桌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
哈特先生突然停了下来,双手立即飞到脖子上,开始剧烈地呛食物。
“哦,阿瑟,别这样。”哈特夫人带着诡异的笑容挥了挥手,“停下。停下。”
卡森和旺达面无表情地看着哈特先生继续窒息,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纯粹的恐惧。
停下。
停下。
停下。
哈特夫人把目光转向旺达,轻声笑了笑,眼中已满是泪水。旺达也开始有些害怕了:“停下!”
停下。
停下。
停下。
哈特先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拼命地抓着脖子,挣扎着试图呼吸。
旺达看向卡森,卡森也正看着她。“卡森……救救他。”
卡森应旺达的请求站起身,蹲在哈特先生旁边。他让自己的能力流向双手,能量渗入哈特的喉咙,将卡住的食物拉了出来。
哈特先生开始咳嗽,一边剧烈地喘气,卡森开始扶他站起来。
“让我帮你。”卡森说,“把手伸过来,好,稳住。”
当哈特先生站起来时,他低头看了眼手表,面带微笑。仿佛刚刚的三十秒没有发生。“哦,看时间。”
哈特夫人点头。“是的,我们该走了。”
“那么……你们都没事吧?”旺达关切地问。她依然困惑,甚至有些惊恐,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难以理解。
“我们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哈特夫人站在旺达身后,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这位客人要离开了。”
旺达笑了笑,转身面对她,握了握她的手。“感谢你们的光临。”她把哈特夫人送到门口。
“今晚你让我感到骄傲,儿子。”哈特先生对卡森说道,“星期一一早,你我得聊聊。我们来看看升职的事。”
卡森惊讶地挑起了眉。“太好了!谢谢你,先生。”
旺达打开门让夫妇俩离开,当她看到门口挂着的龙虾时,她的眼睛瞪大了。
哈特先生走过门口似乎没注意到那个不速之客,但哈特夫人停下来,转身看着旺达。
“哦!”老妇人惊呼,“多么迷人的门环。”她轻轻敲了敲。“晚安!”
卡森和旺达都松了口气,庆幸这场混乱的晚餐终于结束,他们可以放松一下了。旺达关上门,靠在门上,而卡森则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旺达坐到沙发上,挨着他。“我们真是一对不寻常的夫妻,知道吗?”
“哦,我觉得这个问题从来都没被质疑过。”卡森笑了。
“嗯,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纪念日。”旺达告诉他。
“嗯。”卡森皱起了眉,沉思了一下。
“或者一首歌。”旺达接着说。“甚至没有结婚戒指。”
“好吧,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卡森安慰道。“今天可以是我们的纪念日。”
“纪念什么?”旺达咧嘴一笑。“庆祝我们度过了第一次晚宴?”
“正是。”卡森把手臂绕到她的肩膀上。“那么我们的歌是?”
“‘梦中一梦’。自然的。”旺达微笑着。
“你最喜欢的歌。”卡森哼了起来。
“那戒指呢?”
卡森思考了一下,随后举起了他的另一只手,把藏在衬衫下的链子拉了出来。他解开链子,取下挂在上面的戒指,递给了旺达。
“旺达·马克西莫夫,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道,旺达忍不住笑了。
“当然愿意。”旺达亲了他一下。
卡森拿起她的手,将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旺达温暖地看着他。
“真漂亮。”她惊叹地看着戒指,心中充满了蝴蝶的感觉。“那你的呢?”
“嗯,你能做一个吗?”卡森建议道,举起了手。
旺达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卡森的手指上出现了一个结婚戒指。
“我愿意。”他微笑着看着旺达。“你愿意吗?”
“是的,我愿意。”旺达回答道,紧紧握住卡森的手。
“然后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卡森轻声说道。
他们俩都倾身亲吻对方。卡森离开她的嘴唇,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轻抚着她的皮肤。旺达发出一声轻吟,靠向他的手指。
“怎么样,”卡森带着得意的笑容,语气低沉,“你可以告诉我今晚到底有什么计划吗?”
旺达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站了起来,拉着卡森的手,带着他一起离开。
“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