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公孙瓒突然放下酒杯:"魏侯,家兄有一事相求。渔阳以北三百里草场,历来是我燕州牧马之地,近来却被魏侯麾下将士占据..."
魏劭"那片草场向来属渔阳管辖。"
魏劭冷声打断。
魏劭"公孙瓒莫非想强取豪夺?"
气氛骤然紧张。魏府诸将按剑怒目,公孙瓒带来的侍卫也绷紧了身体。乔书禾注意到魏劭握杯的手青筋微凸,知道他已在暴怒边缘。
公孙瓒呵呵一笑:"魏侯何必动怒?家兄说了,若魏侯肯让出草场,愿以黄金千两相赠,另将舍妹许配魏侯为平妻..."
"砰!"
魏劭手中酒樽应声而碎。碎片划破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魏劭"公孙瓒好大的胆子!当我魏劭是可欺之辈?"
乔书禾心头一跳。她不动声色地取出手帕,轻轻握住魏劭流血的手。这个大胆的举动让魏劭一怔,暴怒的情绪似乎被稍稍打断。
乔书禾"君侯,"
乔书禾声音轻柔,却足以让近处的人听清。
乔书禾"妾身新谱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不如让乐师演奏,以娱宾客?"
魏劭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乔书禾向乐师示意,很快,悠扬的琴音流淌开来,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趁着乐曲声,乔书禾倾身向前,在魏劭耳边低语。
乔书禾"君侯,公孙瓒意在激怒于你。若当场翻脸,反倒落人口实。"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魏劭身体微僵。他侧头看去,乔书禾近在咫尺的容颜在灯光下如玉般莹润,眼中满是恳切。
魏劭"你有何建议?"
他沉声问,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乔书禾目光清澈。
乔书禾"不若以退为进。就说草场之事需与部将商议,请他暂留几日。期间派人速去查探燕州动向,看公孙瓒突然索要草场,究竟有何图谋。"
魏劭沉思片刻,突然反手握住了乔书禾的手腕。
魏劭"就依夫人之言。"
宴席散去时,公孙瓒脸上带着不甘的冷笑。魏劭命徐敬亲自"护送"客人去客院休息,实则暗中监视。
回到内室,魏劭挥退侍从,独自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乔书禾轻手轻脚地进来,捧着药箱。
乔书禾"君侯的手...需要包扎。"
她站在三步开外,声音轻柔。
魏劭转身,伸出受伤的手。乔书禾小心地为他清理伤口,敷上药粉,再用白布包扎。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魏劭"你为何帮我?"
魏劭突然问。
乔书禾系好布条,却没有立即松开他的手。
乔书禾"妾身是魏家妇,自然站在君侯这边。"
魏劭冷笑。
魏劭"只因如此?"
乔书禾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乔书禾"还因为...公孙瓒残暴不仁,若让他得势,渔阳百姓必遭涂炭。"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魏劭的目光在乔书禾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良久,他轻轻抽回手。
魏劭"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这简单的一句称赞,让乔书禾心头涌起一丝暖意。她收拾药箱准备退下,却听魏劭又道。
魏劭"明日你与我同去校场。"
乔书禾惊讶地转身。
乔书禾"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