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

晚宴上，苏娥皇俨然女主人姿态，不断给魏劭夹菜倒酒。乔书禾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与老夫人说几句话。魏劭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只在老夫人问话时才简短应答。

"禾儿也准备了雄黄酒。"老夫人突然说，"劭儿尝尝？"

乔书禾起身，亲手为魏劭斟了一杯。魏劭接过，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都是一怔。

魏劭"多谢。"

魏劭一饮而尽，眉头微皱。

魏劭"很特别的味道。"

乔书禾微笑。

乔书禾"加了几味草药，可以驱邪避疫。"

苏娥皇立刻插话。

苏娥皇"劭哥哥，尝尝我包的粽子！记得小时候你总夸我手艺好..."

老夫人看着三人互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宴席散后，乔书禾独自在院中赏月。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回头，看到魏劭站在月光下，轮廓如刀削般分明。

乔书禾"君侯还未休息？"

乔书禾轻声问。

魏劭走到她身旁，沉默片刻。

魏劭"雄黄酒...不错。"

这简单的称赞让乔书禾心头一暖。

乔书禾"君侯喜欢就好。"

两人并肩而立，夜风送来栀子花的香气。魏劭突然开口。

魏劭"公孙瓒果然勾结北狄，三日前偷袭我边境哨所。"

乔书禾心头一紧。

乔书禾"损失如何？"

魏劭"被我提前埋伏，折损三百余人，仓皇退去。"

魏劭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魏劭"多亏你当日建议。"

乔书禾摇头。

乔书禾"是君侯用兵如神。"

她犹豫片刻。

乔书禾"公孙瓒不会善罢甘休，君侯还需小心。"

魏劭"嗯"了一声，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匣子。

魏劭"给你的。"

乔书禾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支精致的银簪，簪头雕成兰花样，花蕊处嵌着小小的珍珠，素雅别致。

乔书禾"这...“

乔书禾一时语塞。

魏劭别过脸去。

魏劭"路过珠宝铺子，随手买的。"

说完，不等乔书禾道谢，便大步离去。

乔书禾握着银簪，心中五味杂陈。这是魏劭第一次送她礼物，虽然态度依旧冷淡，却已是从未有过的举动。

翌日清晨，乔书禾特意簪上那支银簪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见了，眼中闪过欣慰的笑意。

"禾儿，今日陪我去佛堂上香吧。"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求菩萨保佑劭儿平安，也保佑你们夫妻和睦。"

佛堂清幽，檀香袅袅。乔书禾虔诚跪拜，心中默祷。起身时，她无意中发现佛龛后有一个暗格，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乔书禾"老夫人，那是..."

老夫人叹了口气："是劭儿父母的灵位。他...不愿面对父母已逝的事实，一直不肯正式设灵堂供奉。我只好偷偷在这里设了个小灵位，每逢忌日祭拜。"

乔书禾心中一阵酸楚。魏劭表面冷酷，内心却藏着如此深重的伤痛。

回到自己院中，乔书禾发现小蝶脸色不对。

乔书禾"怎么了？"

"姑娘..."小蝶欲言又止，"今早我去取浣洗的衣物，听到下人们议论...说君侯昨夜是在苏姑娘房中过的夜..."

乔书禾手中的茶盏一顿，热水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乔书禾"...是吗。"

"姑娘别难过，那些下人最爱嚼舌根..."小蝶急忙安慰。

乔书禾摇摇头，强作笑颜。

乔书禾"君侯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我...本就是个代嫁的，有什么资格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