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禾心头一震——这玉佩与她母亲留给她的那半块极为相似!她急忙回房,从妆奁底层取出珍藏的半块玉佩,小心翼翼地拼在一起。
两块玉严丝合缝,组成一个完整的"魏"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永结同心"。
乔书禾的手微微发抖。母亲临终前将半块玉佩交给她,说这是她身世的秘密,却来不及说明详情。如今看来,母亲与魏家竟有渊源?
她正沉思间,小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娘!不好了!君侯在军营遇刺!"
乔书禾如遭雷击,手中的玉佩差点掉落。
乔书禾"怎么回事?"
"说是苏姑娘混入军营,趁君侯不备..."小蝶哭道,"现在君侯被送回府了,伤势很重..."
乔书禾顾不上多想,抓起药箱就往外跑。一路上,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魏劭,你答应过要活着回来的...你不能食言...
魏劭的寝殿内,血腥气浓得呛人。
乔书禾冲进去时,正看见军医用烧红的匕首烙在他肩头的箭伤上,"滋——"一声,皮肉焦糊的气味猛地炸开。床榻上的男人浑身绷紧,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冷汗浸透了身下的锦褥。
乔书禾"住手!"
她打翻医官手中的烙铁,扑到床前。魏劭的右胸插着半截断箭,周围皮肤已泛出青紫色,最骇人的是他左腕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那是为了保持清醒自残的痕迹。
徐敬"箭上淬了蛇骨藤……"
徐敬递来染血的暗器,声音发抖。
徐敬"苏娥皇被擒时狂笑,说这毒无药可解……"
乔书禾掰开魏劭的牙关灌入麻沸散,银刀划开伤处的皮肉时,黑血喷溅在她雪白的中衣上。当啷一声,带着倒钩的箭簇落在铜盘里,可腐肉仍在蔓延。
乔书禾"备烈酒蒸煮白布,再去地窖取冰砖!"
她割开自己手腕,将血滴入药碗。
乔书禾"我幼时中过此毒,母亲用七叶凤凰花以毒攻毒才救回我……"
话音未落,她突然瞥见魏劭腰间染血的香囊——那里露出半片焦黄纸角。
展开的纸条上,苏娥皇的字迹狰狞如爬虫:【表哥可知,你心爱的夫人是杀父仇人之女?乔圭当年用她娘亲做饵,才诱得魏老将军入伏】
徐敬"夫人?"
徐敬见她面色惨白地踉跄后退。
床榻上突然传来铁链挣动的巨响。魏劭竟睁开了眼睛,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染血的手死死攥住乔书禾的衣襟。
魏劭"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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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棱在屋檐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乔书禾跪在祠堂的青石地上,面前摊着那对能严丝合缝拼成"魏"字的玉佩。老夫人用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玉上"永结同心"的刻痕,泪珠砸在灵位前的长明灯里。
"三十年前饥荒,我在难民堆里捡到个快饿死的女娃……"老人颤抖的嗓音惊飞了檐下麻雀,"养到十六岁上,她与劭儿他爹结为兄妹……"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乔书禾猛地抬头。
乔书禾"所以我娘她……"
"乔圭强掳她为妾那年,魏家军正在北境御敌。"老夫人将半块碎玉重重拍在案上,"后来她冒死送出布防图,却不知乔圭早设了连环计……"
院外突然传来铠甲碰撞声。满身绷带的魏劭倚着门框,眼底翻涌着比伤口更痛的情绪。
魏劭"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