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我看见阿宁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张起灵和黑眼镜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走到一辆吉普车旁点了根烟狠狠抽的几口。
吴三省让我骗吴邪,但我做不到,我不想无缘无故的骗人,走了一路,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况且我的目的根本不在这,我只是拿着钱蹭着装备寻找我想知道的事。
没过多久就只剩下烟蒂了,我随手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吉普车的车窗开了,阿宁一直就坐在副驾上,我敌意的看着她,她却朝我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又有什么计谋,在西沙海底我被她耍过一回,但在云顶天宫她也算救了我。
人心这种东西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尤其是干这一行,不注意就死地里了。活的越久看得越透,每次下地都会少几个人,回来也是习惯了,更何况都是些刚认识几天的人,要是没救下来,也没那么多负担留在心里
12点一到队伍准时出发,我和张起灵黑眼镜,还有个外国人坐一辆车,车队飞驰在戈壁上,气候很干燥,车驶过就留下漫天黄尘。
车上的老外很活跃,用磕巴的中文和我们聊天,因为昨晚没睡好,聊了一会儿就偏着头浅睡过去
起头的路还算好走,后面一路颠簸 不是碎石滩就是干旱河床,觉是睡不了了,没吐都算好的了。
无线电话里传出不少人的抱怨声,但好在两天之后我们我们到了一个叫兰错的小村,还有几户人家在这里居住。眼看已是傍晚,阿宁就安排人在这里扎营。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搭帐篷太费时间了”阿宁递过来一件藏式的披风,自己换上了厚衣服
我扯了扯嘴角接过来披到身上“没办法,穷讲究”,见阿宁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就和她聊了会儿天,从她话里,我知道了她是在国外长大的,很早就在这家公司做事,她还有个弟弟。我问她为什么要干这个,她笑了一下也没回答我。
“那你呢”她反问我。
我借着篝火点了根薄荷烟,“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有找到答案”我吸了两口烟,仰起头吐出烟圈,戈壁的星空是很壮观的,璀璨的繁星构成星河,是那么清晰,似乎触手可得。
夜深了,阿宁安排了几个人守夜就去睡袋里睡觉了
我躺在帐篷里钻进睡袋,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吹着风,我想起阿宁就睡在篝火边,怕火会顺着风吹过去就披上披肩走了出去。
阿宁已经睡着了,是逆着风,并不用担心篝火边还有三个守夜的人,他们好像是在玩uno牌,见我来了就挥挥手和我打招呼。我同样也摆了摆手,看见营地后面的篝火还围着人,我的视力不错,但这两年眼睛时好时坏,恐怕是下地太多了。
我看见有人起身离开,那是定主卓玛和她的孙子扎西,至于剩下的两个—是张起灵和吴邪
我不知道现在过去是否合乎时宜,但我确实想找个时间和吴邪说清楚,找张起灵问个明白
走近了过后我就听到两个人在争吵,不过被惹火的好像只有吴邪,毕竟张起灵不管怎样,外表和内心都同样平静。
“你他娘的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把我们几个耍得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两个人就坐在篝火旁,吴邪在气头上,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起灵,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是张起灵听见了声音,抬头看向我。
他没有叫我,反倒是跟着看过来的吴邪先叫我,“阿烟—还没睡吗”
我摇头禁止走向张起灵,他依旧是那副模样脸色,甚至变得更冷,我太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只要他说,说什么我都认。朋友也好,陌生人也罢
“吴邪,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句话是对吴邪说的,但张起灵却是看着我的,他喝了一口面前的酥油茶偏过头对吴邪说,“吴邪,你跟来到底是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的”他叹了口气最后说道
“还有你,阿烟”
!!!
吴邪也愣了一下,因为他之前总觉得我和张起灵是一伙的
我站在离张起灵只有一米的地方,微微皱着眉头看他,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又要把我甩掉
三个人,围着被风吹的越来越旺的篝火,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一片孤寂,我不知道定主卓玛和他们谈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什么,只是被张起灵的一句话打扰了思绪
“很多事情不会有结果了,你何必继续固执的寻找”
我愣了一下,就开始冷笑起来,“张起灵,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要的结果就站在我面前”
“是你!”
“是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在对上张起灵的眼眸时,我就应该对天忏悔了
我揭了他内心最深的疤,我抬手猛扇了自己一巴掌,下意识的一巴掌力道极大
“阿烟—”
“阿烟!”
我瞬间清醒过来,右手已经被张起灵拉住,开始发抖看上他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占据。
“阿烟”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我很抱歉”
“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想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向那只拉着我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一个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