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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一人的周烬凭借着一根棒球棍打倒了一群人,刚才还在嚣张的男生抓住他的腿,“别杀我,我有钱,我爸是集团的老总,我是范家的少爷,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钱?他记得当初那个混蛋父亲也是这样求着他的,说什么“只要你不去举报我,爸爸可以给你很多钱”
周烬轻笑一声,弯下身子,沾满鲜血的棒球棍拍了拍范榕白嫩的脸蛋,在此刻,对于他们来说,周烬就像是一个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鬼
不死不休。
“我不稀罕,但我告诉你,周平身上受了什么伤,我就会在你身上也留下同样的伤疤,懂了吗?”
范榕知道自己对周平有多狠,可周平可以扛到现在,不代表他范榕可以。无论他再怎么哀求,周烬一个眼神也未曾在分给他。
周烬丢掉了手中那沾满血液的棒球棍,他在周平身前蹲下身子,向他伸出白皙又贴着几张创口贴的手“还能走吗?”
“我…脏”
破旧的衣衫在挣扎中早已支离破碎,几缕残布无力地挂在身上,透出一道道狼狈的缝隙。肌肤上沾染着泥泞与污垢,混合着刺鼻的气息,每走一步都扬起些许尘埃。
周烬扬唇,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笑容,比起面对范榕时的不屑和恨,更显得柔和“不脏,我带你回我家”
“真…真的吗”
“嗯,真的”
扶着周平回家时,周烬冷冷的扫了眼倒在地上哀痛不已的一群人。
这是罪有应得。
就如同他的父亲一样。
周烬的房子在路边,房子不大却也够他一个人住,这所房子是奶奶临终前留给他的。
因为平平无奇,并没有人和他争夺。
人嘛,都是有欲望的,怎么会心甘情愿屈服于这个小房子。
周平换上了周烬的衣服,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贴身衣物也是周烬特意拿了新的给他。
垃圾桶里堆满了鲜血的纸团,周烬熟练的给受伤的周平上药,整个过程都是抿唇不语的状态。
周平低下头,小声的和周烬道谢“谢,谢谢你”
“不用感谢我。”
“我救你,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
周烬起身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张只考了三分的数学卷子,指了指上面的分数,淡淡说道“我要你帮我将它变成90”
他知道周平的学习成绩好,今天班会时多科第一都是周平。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周平内疚而已
到时候,他不听不就成了。
“好”
救周平也只是偶然的举动而已,他自己已经烂透了无所谓了,但周平不一样,他可以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这……也仅限目前的周烬而言。
“这么晚了,你直接住下吧”
周平婉拒了周烬的好意,不是他不想留下来,而是自己真的不能留在这路,不然他会被打死的。“我…不习惯在别人家里过夜”
“那我给你拿个手电筒。”
“谢谢”
周烬无奈地摇了摇头,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周平对他道过无数次谢。
那略带生疏却又充满感激的“谢谢”,仿佛成了这一天里最频繁的旋律,在周烬耳边不断回响。
是不是他拿个过期的面包丢到周平面前,他还得和自己道谢?周烬认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会懦弱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