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仁颤抖的转过身 手里还拿着给白贤佑的蜂蜜水
“海仁呐”
“过来 让我抱抱你吧”
“我有多久 没好好抱过你了”
洪海仁的心被揪住了
她紧闭双唇 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缓缓低下了头
害怕 慌张 又多了一份期待
她怕再抬眼看白贤佑 眼泪就会决堤
可白贤佑的关心 对她而言 就是救命稻草
就如同那蒲公英 好像一点点的微风 就能将它吹散
她只能紧紧将其护在自己怀里 不让它消失
迎接洪海仁的 是又一个拥抱
只不过这个拥抱 与刚刚的拥抱 截然不同
如果说刚刚的拥抱 是野兽 是源自白贤佑内心深处 最原始兽性的喷发
那此刻的拥抱 便是冬日的暖阳 温暖又治愈
白贤佑走上前 将洪海仁轻轻圈入怀中 白贤佑慢慢靠近洪海仁 没有刚刚失控和丧失理智的吮吸 只是将自己的脸颊轻触她的脸颊 将自己身体的体温传递给她 手也不同于刚刚的贪婪与疯狂 只是被温柔 有节奏的安抚所替代
如果说刚才的拥抱 为的 是满足私欲的占有
那现在的拥抱 只是白贤佑心疼的安慰
他不想 再让洪海仁哭了
洪海仁和白贤佑 像交错的藤蔓 又像是起舞的蝴蝶 在这个拥抱缠绵
这是白贤佑的梦里 最常有的画面
白贤佑的梦境 梦到的
全是洪海仁
梦境的地点 都是德国
德国
那是白贤佑和洪海仁 最甜蜜的回忆
在勃兰登堡门的十指相扣
在海神温泉的四目相对
在法兰克福铁桥留下的两人的爱情锁
在巴黎广场的无数拥吻
上天似乎同情白贤佑的痛苦 所以在梦里 总是格外优待白贤佑
但白贤佑的眼泪 从来没有停止过
美好 不真实的梦境 对白贤佑来说 就是不断提醒白贤佑的警钟
他和洪海仁 彻底结束了
白贤佑始终没明白
曾经这么相爱 如胶似漆的两个人
怎么会走到如今这般结局
我们是因为爱而结婚
为什么婚后就不爱了
他想不通 他就是想不通
他还可笑的 将答案寄托于某个深夜的梦境
但梦境 只会不断宣告他和洪海仁结束的事实
最初梦到这些的时候 白贤佑还在庆幸
他的梦境 至少在站在他这一边
直到在离婚当晚
梦境 给他重重一击
在他和洪海仁曾经去过的薰衣草田
这里 曾经是他拥抱洪海仁 亲吻她脸颊的地方
而此时的洪海仁 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 头戴黑色钻石皇冠
在薰衣草田中 格外违和
洪海仁只是站在那里 眸色冷冽而决绝 脸上清晰的轮廓线条 勾勒出锋利 带有寒意的冷酷
这样的洪海仁 是第一次出现在白贤佑的梦里
“白贤佑 我不爱你了”
“现在不爱 以后也不会爱了”
白贤佑猛地睁眼
枕头已然湿透 不知是惊恐的汗水 还是心痛的泪水
这一次 连梦境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白贤佑再次失声痛哭
洪海仁的话语 太真实了
全租房内 可怕的安静 要让白贤佑窒息了
那一晚
白贤佑 一夜未眠
一如既往
“真的 过了太久了”
“上一次这么抱着你 是什么时候?”
“我都不记得了”
“但这个拥抱”
“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白贤佑看向洪海仁 眼中的爱意 不可言喻 快要溢出
他用手指 将洪海仁脸颊上的泪珠轻轻抹去 嘴角轻微上扬 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这个微笑 对洪海仁来说 是致命一击
洪海仁眼眶中的泪水彻底失控
如同河水化冰 冰裂崩塌 然后沉没
等到洪海仁意识到的时候 泪水已经淌满脸颊
随之而来的 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洪海仁慢慢从白贤佑的怀抱里滑落 几乎是跪在地上
她掩面痛哭 泪水从她的指缝中不断滑落
真的
太久太久了
习惯生活在充满纷争和勾心斗角的家庭里 让洪海仁对冷漠 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 哪怕是一点点的关心和安慰 都会令洪海仁心颤
更何况
那是白贤佑
白贤佑
洪海仁曾经 将他视为这世间 她唯一的光 将他视为上天赠予她 唯一的礼物
可时间不会倒退 她和白贤佑的曾经 也没办法再重来
可这残酷的现实 让她在和白贤佑离婚后 再次上演两人曾经的亲密和温情
洪海仁 舍不得放白贤佑走了
洪海仁在看到离婚协议书时 虽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白贤佑
但这背后 洪海仁 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
虽然生在这般毫无人情味的家庭
但洪海仁 有着与生俱来的共情天赋
这对于洪海仁来说
既是天赋 也是伤己的利器
她会在暴雨天 给道路旁的流浪猫喂食
即使嘴上说着嘴硬 有些伤人的话
但她倾斜的伞 不会骗人
所以对于白贤佑的遭遇
光是看到 便会让洪海仁心痛到无法呼吸
那可是她的白贤佑啊
她的小太阳
因为这个家
都要被燃烧殆尽了
洪海仁想放他走 是真的
现在不想放他走 也是真的
洪海仁 你真矛盾
白贤佑看到洪海仁受惊的跪在地上 哭声愈发尖锐刺耳 连忙跪在洪海仁面前
白贤佑没有说话 只是轻搂住洪海仁 用更加轻柔的安抚 掩盖他内心的慌张
“白贤佑 你走吧”
震耳欲聋
太阳拥抱月亮 不想让月亮流眼泪
月亮推开太阳 让太阳回到属于它自己的天空
日与月 何以共存 又何以相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