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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变

蓝色彼岸花

“小羽毛,”仲觉的声音有些沙哑,“最近怎么样?”

  “不说话?那就是好了?”

  “我很听话的,没有吃糖了”

  “你说你……”仲觉流下了泪珠,哭泣着,“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天很阴沉,仲觉很悲伤。

  “病人去哪儿了?”医生去到病房,“不知道病人不能随便离开吗!?何况是他这种呢!”

  “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二哥!”厉淮南找到仲觉,“走,跟我回去”

  “我不认识你,你走,我要陪着她”

  厉淮南心里一颤,泪珠低落,蹲下身子,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好吗?”

  “不,我不跟你走,不,不……”仲觉很抗拒。

  “是佳怡让我来的”

  “佳怡,佳怡,”仲觉站起身,看着厉淮南,“她说什么了?”

  “她让你回去”

  “回去,回去……回去”

  他很爱她,他也很后悔,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早一点,找到她。那是他唯一的软肋,一旦没有了软肋,做什么都不怕了……她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永远……

  为她而活——

  “恭喜,病人有所好转,可以出院了”

  他没病,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她。她永远是他潜意识里的,永远……

  他开始了一段新生活——

  独自一人生活的他,难免不会睹物思人……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佳怡,一个是母亲苏婉仪,他永远忘不了。

  雕刻是他唯一的兴趣爱好,那是佳怡教他的,难免不会流鼻血。

  仲觉拿起刻刀,刀尖轻轻触碰木头,仿佛在与它对话。随着手腕的轻盈转动,刻刀在木头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木屑如花瓣般纷纷扬扬地飘落。那木头像是被唤醒了,开始展现出它独特的纹理和质感。

  仲觉全神贯注,眼神中满是对作品的热爱与敬畏。他的手指在木头上灵巧地舞动,时而轻柔地勾勒出柔和的曲线,时而用力地凿出深邃的凹槽。每一刀都精准而有力,每一划都充满了韵律和节奏。  

  除了雕刻,他还写书。

  突然,鲜红的血液顺着仲觉的鼻子滴落,滴在他的手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仲觉松了口气。

  他死死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呼吸变得急促,一拳打碎了镜子……

  第二次……他第二次打碎了镜子。

  拿出柜子里的利多卡因,他知道自己该吃药了,他放了回去……

  “小鬼,吃饭了”苏宁晏拿着饭菜来到了仲觉家里。

  “你是谁啊?”仲觉从卫生间出来。

  “我是你老子”苏宁晏调侃道。

  “我老子是谁?”仲觉蹙眉问道。

  “行了,吃饭”

  仲觉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一眼苏宁晏:“你下毒了?”

  谅解吧,他失忆了而已,慢慢就好了……

  趁着仲觉吃饭的时候,苏宁晏偷偷从桌上的果盘里拿的一个巧克力,却被仲觉瞟眼看见了,仲觉冷冷说道:“放下!”

  “得”苏宁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仲觉吃饭。

  “你说说你……”

  “我为什么要说我自己?”仲觉打断苏宁晏的话。

  苏宁晏转过头去。电话响起,苏宁晏走到阳台。

  “喂”

  “师父,雁江河出事了”徒弟江羽打来电话。

  仲觉停住了。

  苏宁晏转头看了一眼仲觉,又转回来:“好我知道了”

  “小鬼,我走了”

待苏宁晏走后,仲觉给厉发了一条信息 :

  “黄雀已动身”

  淮南仲觉起身,换好衣服,戴好帽子出门了。

  雁江河,当年佳怡出事的地方,仲觉对那个地方很敏感。

  警戒线外,仲觉隐藏在围观的群众里,看着。

  “师父,还是老样子,抛尸溺死”

  “死者信息”苏宁晏熟练地戴上手套。

  “死者名叫蔡恭明,是……”

  “你刚说什么?!”苏宁晏停住手中的动作。

  “死者名叫蔡恭明”

  “蔡恭明?”苏宁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羽。

  “是啊”

  苏宁晏蹲下身,将白布缓缓揭开。看见恭明尸体的那一刻,他流下眼泪。

  仲觉离开了。

  仲觉回房间,打开电脑,编辑了一串文字:

  “彼岸花掌控着一切……”

  他的秘密无人知晓,包括他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干什么。

  他就像一个找不着家的孩子,在雨中徘徊。一切的一切,是那么阴郁,是那么的沉寂。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那将会很痛苦,无比地,极力地,将会是意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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