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枪二棒三环刀，四剑五戟六矛挑。七盾八叉九鞭绕，十牌十一铁链摇。十二挝十三镋，十四杵十五锥来敲。十六叉十七绵绳套，十八钢抓到处跑。”约瑟夫随手抓起一把长剑，一边挥舞着，一边用带着几分别扭的语调哼唱着这段拗口的中文。

兰惜年跟在后面，目光扫过墙上琳琅满目的兵器架，从冷兵器到各式各样的现代武器应有尽有。“家伙事儿还真挺全乎。”

约瑟夫微微一笑，将手中长剑轻轻抛给兰惜年。兰惜年单手接过，剑身寒光闪烁，刀锋凌厉。他单指轻弹剑身，“铮——”一声清脆的剑鸣在室内回荡，剑身微微颤动。兰惜年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当初说过帮我做三件事，还算数吗？”约瑟夫坐回原处，打开电脑，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等待兰惜年回答。

“算数。”兰惜年将剑收回剑鞘，转身站在约瑟夫面前。原本充满活力的俊俏面容此时变得冷若冰霜。他将剑丢入约瑟夫怀中，说道：“第一件事，你让我在博物馆待三年；第二件事，我在博物馆内你叫我，我必须随叫随到。说吧，第三件事你想让我做什么？”

三年前，兰惜年被人陷害卷入一场权力纷争，若不是约瑟夫伸手相助，他或许真成了替罪羊。兰惜年心中明白，这一帮的话自己又会卷入新的纷争，但没有约瑟夫的帮助，他又何来这三年的悠闲时光？该还债了。

“我先说明，最后一件事完成后，我会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兰惜年冷冷说道。

约瑟夫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轻按鼠标点开一个录像后起身，抬手招呼兰惜年坐下。

“有话就不能直说，有必要弯弯绕绕。”兰惜年有些不耐烦。

“别着急，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约瑟夫拍了拍兰惜年肩膀，语气里夹带一丝安抚道：“你看完就明白了。”

兰惜年不明所以地坐下，录像随即开始。电脑屏幕上，李斌正以一种戏谑的方式杀死张三。他动作轻巧，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随后，李斌轻轻擦拭溅落在衣服上的鲜血，将张三的尸体随意丢进一间房间，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仿佛刚刚结束的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那把剑是？”兰惜年心中疑惑，他再次点开录像。画面中李斌的动作依旧清晰，兰惜年集中精神关注李斌手中的剑。剑身修长，剑柄上镶嵌着几颗不显眼的宝石，剑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兰惜年皱眉道：“断魂。”

约瑟夫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戏谑：“断魂？那已经不是你的剑了。你应该叫它‘破阵’。”

“破阵”吗？呵，倒也符合那把剑。”兰惜年轻轻一笑，若不是那双因血脉爆血而变得血红的双眼，这笑容或许会显得格外温和。他的眼睛像是被鲜血浸染的宝石，深邃而幽暗，透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冷冽。

约瑟夫点燃一根雪茄，潇洒地吐出一口口烟圈。

片刻后，兰惜年双眼逐渐恢复正常，他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与约瑟夫对视，淡淡开口：“馆长，你是想要那把剑？”

约瑟夫避开对视，转身对着窗外吐出一口漂亮的烟卷，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不是。”

兰惜年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冷笑一声：“馆长，你想要的是李斌的命。”

“是啊，我要他的命。”约瑟夫缓缓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谁叫他挡了我的路。”

“他现在在哪里？”兰惜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眼神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严肃。

约瑟夫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轻轻弹落烟灰，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掌控感。“三楼贵宾室，也不知道我的人拖不拖的住。”

“放心，他逃不掉的。”兰惜年站起身，抽出两把匕首握在手中，双眼再次变得血红。

子母双鬼刃，短刃刃长30厘米，长刃刃长40厘米。

“子母双鬼刃。”约瑟夫微微挑眉，他凝视着兰惜年手中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对匕首虽然在你这里，你藏的很深啊。”

兰惜年没有理会约瑟夫的评价，而是将匕首轻轻摩挲，感受着刀柄上熟悉的纹理。这两把匕首，一长一短，一黑一白。

“我去了。”兰惜年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沉稳而有力。

“等下。”约瑟夫突然喊到：“还记得今早的小女孩吗？”兰惜年并不回答。他摁灭雪茄继续道：“她认识你，你被盯上了，其余的话我不能多说。”

兰惜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回应。他推开门，大步走出办公室，耳麦里传来约瑟夫的低语：“祝你好运。”

兰惜年沿着走廊一路疾行，他来到电梯口，按下按钮，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电梯门缓缓打开，兰惜年快步踏入轿厢，按下三楼的按钮。电梯开始上升，他的眼神愈发冷冽。

电梯门在三楼缓缓打开，兰惜年快步走出，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微弱脚步声。他沿着走廊一路前行，耳麦里再次传来约瑟夫的声音：“贵宾室在走廊尽头，第三个房间。再次祝你好运。”

兰惜年烦躁取下耳麦丢下地下踩碎，正当他准备前往贵宾室时，

突然，一阵疾风呼过。兰惜年瞬间回身，身形如电般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黑暗处。

李斌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手中握着“破阵”。“介绍一下，我叫李斌，A级血脉者。”

“原来只是A级，”兰惜年微微眯起血红的双眼，冷笑着看着李斌：“下辈子一定要记得加强情报处。”

李斌并不理会率先发难，手中“破阵”剑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兰惜年。兰惜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李斌身侧。他的子母双鬼刃瞬间出鞘，短刃封住李斌的剑势，长刃如毒蛇般刺向其腹部。

李斌反应迅速，剑势一转，试图格挡，但兰惜年的动作更快。短刃猛地一震，将“破阵”剑震偏，见此情景，李斌用尽全力立马拉开身距，李斌拉开距离后，剑势如虹，化作一道道寒光，试图以长剑的优势压制兰惜年的匕首。

兰惜年冷笑一声，血脉再次爆血，双眼犹如被鲜血覆盖。躲在监控室里观看战斗的约瑟夫惊愕出声：“血眼。“

血瞳，兰家血族直系亲属独有的能力，开启血脉爆血后双眼被鲜血般赤红覆盖，能大幅提升感知力和反应速度，更甚能看清常人看不到血液。

兰惜年双眼血红，血瞳能力全开，周围空气似乎都弥漫着血腥味。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子母双鬼刃在手中舞动，短刃封住李斌的剑势，长刃如毒蛇般直刺要害。李斌的“破阵”剑虽凌厉，但在兰惜年的血眼中，每一丝破绽都无所遁形。兰惜年冷笑，短刃猛地一震，将“破阵”剑震偏，长刃瞬间刺入腹部后，瞬间弯腰拔出，同时，短刃飞快划伤李斌双腿。

李斌惨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鲜血染红衣杉，他跪倒在地，痛的冷汗直流。破阵剑己无力抬起。

兰惜年脚背一提，将剑握在手中毫不犹豫折断。他俯视已无力再战的李斌，他清楚知道与A级血脉者战斗不该如此简单，但面前的人己经年过50了。

老了。

兰惜年弯腰俯在李斌耳边低声轻笑：“老先生，我让你死而暝目点，我S级血脉者，鬼眼兰惜年。”说完，他手腕一转，划开李斌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