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文琼，昨日教授可有温习？”墨沉宠溺的询问着解文琼，柔和的声音使人沦陷，如沐春风。

而解文琼双手叉腰，豪气的说道：“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意思是路途再近，不走，也不会到达；事情再小，不去做，也不可能完成。早就烂熟于心了！”见到女孩这副颇像大人的模样，墨沉也是欣慰一笑。

“那等会先生可要与我一起走……先生你去哪了？”一转头，解文琼看见墨沉消失于原地，颇为疑惑，不过这事经常发生，而小镇乃是禁法之地，并无解释之法，解文琼便又以为是在跟她玩捉迷藏，绕着屋子就开始找。

一位黑衣少女执剑而立，抬头望着上方的牌匾，只见其上写着四个大字“人性本恶”，牌匾老旧，而另一方却有一个崭新的牌匾，“人性本善”。

这少女看了一眼“人性本善”后，便一直注视着‘’人性本恶”四个大字。

而这两房牌匾正位于小镇以西的圣儒林中，一片竹林，而竹林中央则是六位圣贤大儒的儒文至道。

“出来！”少女目光犀利，瞬间拔剑而出，如奔驰的骏马一般直冲竹林更深处，带出阵阵微风。

可当她冲到来人身前时，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近一分，刀刃悬于半空，一位儒生模样的中年人屹立在地。

儒生云淡风轻的对着黑衣少女说道：“何必心急出手，心性浅薄，欠缺打磨。”

“不用你这圣人教诲，这话，我早听惯了！”黑衣少女紧握剑柄，使劲下压。

她的剑身由左上方向右下方猛砍，犹想把眼前的圣人切成两半，但剑身始终未进分毫。

少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周身真气向她汇聚，气势磅礴，力量陡然攀升，剑身压进一分，但下一瞬，她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周边俱是深黑，犹如置身虚无，她暗自一惊，儒家的“至圣法域”！

少女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儒生身影，但这才是最可怕的，敌在暗，我在明。

下一瞬，四周忽的亮起，都是儒派学说，璀璨夺目。

它们缓缓汇聚，形成一只金色巨手向着少女直冲而下，遮天蔽日，少女面对此等场景，浑然不惧，又是深吸一口气，旋丹内被一股股淬过的气充填。

少女冷笑一声，狭长的叶眉猛踏一步，借助冲力直直向着巨手冲去，手握剑柄，横扫而出，竟是要与那巨手分个高下。

密密麻麻的圣文浮在少女面前，她没有一丝畏惧，“你们这些个读书人，最是窝囊，看破不说，说而不做！人性本恶，世间真理，呵，这就是旬圣被挤于六圣最末尾的原因吧！”少女咬紧牙关，一味地用力抵挡巨手的攻击。

“墨沉，你也是旬圣的弟子吧，最后不还是来了这龙阳镇当看门狗，说是圣人，不如说是自囚，跟你那先生一般！”

随着少女话落，巨手力道加重，将少女狠狠拍入地面。

“性本恶，道破真相，性本善，虚拟假构，那旬圣说出来，我当真是佩服呢，那他呢？怎么做的？自囚于封圣谷？将他的大弟子贬的一文不值？那还真是性本恶了！”少女强撑着，还是不忘嘴上功夫。

巨手消散，转而代之的是墨沉，不知何时，领域消失了，少女一手捂住心口，一手紧握佩剑，仍是不服气。

“先生自有先生道理，不足外人评判，世风日下，真言不若假语，纵如此，读书人亦保持本心，姑娘好自为之！”

可儒生尽管气愤，仍是在少女的剑上留下四字，“镇安，平下”而这四字中只有两字蕴有真气，分别是“安”和“平”

“读书人的东西真是晦气，打不了再锻一柄就是！”少女一下子将剑甩出，插入竹子之中，力道控制的刚好，刀身中央恰好卡在竹子之上，剑身微颤，却也未出。

少女朝着镇子走去，越走越远，不过在一会后这剑便被少女以御剑之术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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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那女的说剑谱被齐梁宇卖给雷动山了，要不老奴过去抢过来？”一个身形魁梧的老人单膝跪在一个少年身前，而那少年漫不经心，却又一把捏碎刚才还在把玩的精美瓷器。

“猿爷爷，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命是宿命安排的，这的人不久后都会死，这是宿命的安排，而一些人，比如你我便不会死，我很想看看其他人该如何活下来。”少年说了一句压根不沾边的话，老人诧异。

“少主，那我该如何做？”老人仍旧恭敬地跪着，而少年也仍旧自说自话：“宿命，是一位神，他能接收天意，而人各有命，便是天意。但人各有命，就一定有好，有差，这注定天道不公，很冲突对吧？但也正是如此，小人物与大人物斗法，想想就很精彩呢。至于齐梁宇，一只小虫子，他的那个好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都是不久后就会死的货，要杀再等等，等那位圣人无法一手遮天的时候，随便杀他，顺便也能弄死雷动山的小虫子。”

老人点点头，转身欲走。“猿爷爷，要不去找那位尊贵的藩王试个深浅？也算打消无聊。”少年侧着头，一脸玩味，刚才的话，说是询问，实则命令，老人得令便拔腿离开，走时不忘叮嘱道：

“刘宇，多派点人手，看护好我家少爷，少爷有事，那你们刘家也别活了。”说完，老人便走了。

刘宇紧张的满头大汗，手心中捏着的都是汗，一颗心更是从胸膛提到嗓子眼，好似在他嘴中砰砰的跳，他连忙将所有刘家的高手置于少年身旁，直到少年摆摆手，他才敢退下，一口浊气吐出，脸色仍旧煞白，比死尸更甚。

他频频回首，直到看不见少年才肯放心，对着身旁的儿子道：“那千年的老畜生，霸占我们祖宅，还有那个杀千刀的少年，笑里藏刀比那老畜生还要狠毒！真是晦气啊。”

“老头，骂完了？”少年的话再次响起，老者脸色更加苍白，双手颤抖，头发好像又白了几分。

“老头，今天我心情不错，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老者与他儿子刘鸿之间，笑容天真无邪，眉眼弯弯。

刘宇此时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大人，小人口无遮拦，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刘鸿在一旁恨的牙痒痒，但恨的不是那个诡异少年，而是自己的窝囊父亲，是父亲的懦弱与自己的无能。

“老头，我更喜欢你刚才的桀骜不驯，不过我说了，今天心情不错，免你一死。”少年随手扔出一块刚才握紧的瓷器碎片，力道之大，直接将刘宇左手与肩膀的连接处打断，穿透而出。

而刘宇惨叫一声，再是一拜，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看着自己这个无能的父亲，刘鸿产生一种属于少年的热血与偏执，但也清楚双方差距，冒昧的热血是愚蠢的，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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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陈长生从简陋的木板床上醒来，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套棉床单，起身后从院中的水缸中舀出一些水，马马虎虎的清洗两下不算白的脸便背上一个鱼篓准备出门捞鱼。

“长生啊，我听你爹说，这几天水涨了些，下面的石子打滑，别摔倒磕着自己。”

陈渊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为南知瑾煮好了药，随后便出了门，而陈长生则是晚了些许。

陈长生一路走过几个小巷，他们家是小镇最西边的小巷，由此向南有一条河，名叫重龙河，正是陈长生的目的地。

“贺凉，你们家坏我们家这么多生意泡汤，今天老子要是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裴！你们三个一起跟我一起上，弄死她！让她们家绝后！”五个人在街道上追赶，四人追一人。

“裴厌，你是把剑修的杀气都变成了口气吗？熏到我了！”贺凉继续火上浇油，“你找死！”两道剑气从少女身后爆射而出，少女灵活躲闪，成功躲过，但另一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身手。

在前方一旁的巷子中一位少年探出，一道剑气好巧不巧的正中少年腹部，一剑碎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