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的是我

宋书玉都督说什么？

宋书玉的嗓音都颤抖起来，她从未如此时一般希望自己耳力差劲到极致。

毕竟若是肖珏让她对于几年前的不告而别做个交代的话，她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肖珏却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将她的手放到掌心，慢条斯理地擦去她手心生的冷汗。

肖珏我说，十四岁时那一局你赢了。

肖珏这一局赢的是我。

十四岁时，他输了棋局，便心甘情愿地教了她箭术。如今这一局他赢了，她便该心甘情愿的承认这一切。

承认她是阿瑜。

那个毫无预兆就消失的阿瑜。

眼见着装傻挣扎是无用了，宋书玉懊恼地从他掌心抽回了自己的手。

宋书玉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肖珏在玉华寺外遇到你那一日。

他从容而坦然地答道。

宋书玉心中惊涛骇浪。

宋书玉那你在马车上全是装的？

装得难以接近，装得淡漠疏离。

到头来这位玉面都督竟是在骗她。

肖珏是。

他淡然应下。

肖珏若我那时坦白地同你说我认出了你，如今这婚约就不存在了。

肖珏不是么？

她太过聪明，若就那样暴露在她的眼前，说不定她又会想些办法从他眼前消失。

她若再消失一次，下一次见到她又会是在哪里，又要等多少年。

宋书玉……

肖珏的话倒是真的让她哑口无言。

因为他说的是真的。

她不喜欢肖珏，若是那时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定然会察觉到他的心意，也会想法设法阻止他。

肖珏阿瑜的问题可问完了？

见她不语，肖珏开口道。

宋书玉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肖珏那便该我问一问了。

肖珏的声音冷了些许。

肖珏你喜欢何如非什么？

那一日在马车上时，他的这个问题最终也未得到一个答案。

但它从他问出口那一日便烦扰着他。

宋书玉我现在不喜欢了。

想起那日府中对她轻描淡写地说出军营中有人虚报军饷的何如非，她下意识地蹙眉。

或许她从未了解过他，在她眼中正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其实内里已经腐朽。

肖珏那曾经为什么喜欢？

他却追问。

宋书玉曾经我识人不清。

宋书玉却并不想与他细说这些。

将这些皆数说出来只会愈发显得她眼盲心瞎，真心错付。

见她当真不愿说，肖珏并未继续问下去。

只是他又一针见血地抛出另一个问题。

肖珏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他们那时分明约好了第二日再见。

只是到了第二日，肖珏一直在约定的地方等到天黑都未等到她的到来。

宋书玉当年——

这个问题是她最不愿回答的。

宋书玉甚至觉得张口都分外的艰涩。

那一年，是她的十五岁。

在旁人眼中十五岁的宋书玉聪明英勇，在危机时刻救下一同出游被刺客追杀的皇后。

十五岁的宋书玉被封了郡主。

可是，无人知道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