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肖珏走吧。

肖珏的眉眼端肃，声音清冽。

还没等宋书玉反应过来，他已经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面，只留给她背影。

宋书玉跟上，却没忍住再转头看了禾晏一眼，他分明也在看她，却见她转身很快收回了目光。

身在军营中，肖珏的午膳与那些士兵吃的并没什么不同，宋书玉倒适应得很快，不过她吃的很少，只一碗粥。

肖珏阿瑜。

宋书玉正想起身去书案前继续看书，却被他叫住。

肖珏日后离那个叫禾晏的士兵远一些。

他的话语平淡，却充斥着对禾晏的反感。

宋书玉坐了回去，直直望向他。

宋书玉为什么？

肖珏我怀疑他是何如非派来的人。

这个名字再一次被提起。

肖珏紧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听到这个名字后的任何反应。

可她却比自己更为坦然，不仅神色未变，眉目之间也尽是淡然，像是完全摒弃了对何如非的情感。

宋书玉知道了。

可哪怕是自己提起这个名字。

肖珏的脸上还是多了几分陨落的破碎感，他垂下眉眼，放下了筷箸。

肖珏陪我下局棋吧。

他好像太过执着的想知道些什么。

肖珏若我赢了，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肖珏如何？

他们都心知肚明肖珏想问什么。

今日他听见她唤了何如非的名字，看到她对禾晏的试探，又在此刻再次提起何如非。

宋书玉扯了扯唇。

宋书玉好。

他们时隔多年再一次坐在棋盘两侧。

肖珏有些恍惚了，看向宋书玉时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他还不是封云将军，她也不是和安郡主的那一年。

那时的他们尚有自由的底气。

营帐中安静的只有一枚枚棋子落下的声音。

在骑虎难下之时，宋书玉忽然将手中的棋子又收了回去，她极淡地笑了笑。

宋书玉你赢了。

肖珏是你不想赢。

肖珏却抬眸，眼中一片寂然。

是啊，她不想赢。

有时候，一些故事总由自己独自背负未免太累了，她也会有想要将自己的事诉之于口的时刻。

又到了军营中士兵操练的时刻。

外头的动静大了些，让她不由侧目。

宋书玉我曾经喜欢他，是因为他懂我，而我想要成为他。

她淡淡开口。

好像又回到了那日长街上，飞鸿将军战胜归来的那一天，她坐在茶楼上，听得外头的动静便趴在窗边往下看。

她看到无数人热情欢迎飞鸿将军归来的声音，看到少年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

是她被困于枷锁之中仰望的自由。

后来，她的父亲开始为她择选适婚男子。

她在那一众的名字里看到了何如非。

她收到了他写的信。

他说女子不应被困于宅院之间做这世俗的牺牲品，他说若是她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该有后顾之忧。

后来，他们写了很多信。

肖珏就这些？

听宋书玉将他们认识往来的事全讲给他，肖珏的眸光微动，手却不自觉攥紧了掌心的棋子。

宋书玉忽然觉得周遭气氛有些压抑。

却见肖珏眉眼厉色渐起。

肖珏宋书玉，他写给你的第一封信里面的话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