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沈竹刚从床上起身,便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靠在床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强忍着不适,勉强咽下几口早膳,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连带着整个人都虚弱了几分。
沈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眉头微蹙,轻声唤来了小棠。
沈竹小棠,替我补些妆吧。
沈竹低声吩咐,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小棠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替她上了些胭脂,粉黛轻扫,遮掩住那抹病态的苍白。
沈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终于红润了些,这才稍稍安心。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带着小棠径直去了宫尚角的院子。
一路上,晨风带着些许寒意,吹在脸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门口,金复正守在那里,见到沈竹,恭敬地行了一礼。
金复沈姑娘。
沈竹微微点头,声音轻柔:
沈竹金复,角公子在吗?
金复角公子正在和徵公子用早膳。
沈竹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沈竹麻烦帮我禀告一声,我有事想见角公子。
金复应声,转身快步走进屋内。
屋内,宫尚角正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神色淡然看着眼前的饭菜。
宫远徵坐在他对面,神情却有些凝重,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宫远徵哥,你中药的事……
宫远徵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
宫尚角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宫尚角查得如何了?
宫远徵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宫远徵似乎……和嫂嫂有关……
宫远徵有些不忍开口,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他也实在不愿相信自己想亲近的嫂嫂竟然和哥哥中药的事有关。
话音未落,宫尚角的眼神骤然一冷,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茶水泛起一圈涟漪。
他沉默片刻,眼中的怒意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平静,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
宫尚角远徵,继续说。
宫远徵见哥哥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宫远徵哥哥平日喝的酒,一向是角宫的厨房准备的。
宫远徵我让人抓住了那日准备酒的侍女,她却说那天是嫂嫂准备的酒,而且是嫂嫂主动提出的。
宫远徵她说嫂嫂甚至还要亲自送到哥哥的书房。不过,那侍女拒绝了。
宫尚角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宫远徵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宫远徵我询问过其他厨房里的人,都说准备哥哥的酒一般都是大晚上,厨房内除了准备酒的侍女,再无他人。这侍女的话,也并不完全可信……
宫远徵毕竟……嫂嫂平日待人温和,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宫尚角闻言,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和宫远徵一样,不愿相信沈竹会与这件事有关。
在远徵弟弟说自己中药的事和沈竹有关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甚至想把沈竹也关进地牢细细审问。
宫尚角是不是真的,细细拷问便是。
宫尚角的声音冷了几分。
宫尚角送进地牢,再好好审审。毕竟,宫门内陷害之事,之前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