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
楚语嫣笑着，又看向窗外。
夜晚没有星星月亮，只有浓稠中被黑暗缠绕的暗黄灯光。
很安静，门外没有呼吸声。
都、是、死、人。
“啊！”
尖叫声刺破稠夜，扎入双耳。
愉园狠狠抖了下，死死抓住楚语嫣的手腕，不自觉发抖，死死咬着牙才叫自己不尖叫出声。
淞漪沉默片刻，忽的抬臂包住楚语嫣，将脸埋下，贴上去，正好挤开愉园，带有哭腔道：“我怕。”
楚语嫣歪头：刚刚不是没反应吗？
“我，我反射弧有些长。”淞漪软软糯糯开口，死命扒着楚语嫣不放。
听不懂，但应该是吓得愣住了。
抬手抱住淞漪，安慰道：“别怕，我在。”
“嗯。”
还顺带抖了抖。
愉园：……
“我要出去看看，你呢？在这等我？”楚语嫣低头看淞漪，正好与后者抬起的眸子对上。
还带着泪花，真叫人心疼。
又忘了某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玩家的楚语嫣揉着淞漪的发，低声安抚。
灵族是一个很温柔的种族。
淞漪缓缓眨了下眼，道：“我想同你一道。”
“好。”楚语嫣纵容。
很像木雪，那个刚满五岁的孩子，只会抱着人撒娇，死活赖在喜欢的人身上，好像什么都不怕，其实什么都怕。
好可爱。
楚语嫣叫树枝拖着淞漪起身，看了城主夫人一眼，说：“你呆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别下床。”
阵法还在，治愈系阵法还带有保护作用。
愉园点头，抱着被子缩到角落。
楚语嫣带着淞漪出门，看着表面正常的守门婢女。
只是表面正常，实则没有呼吸。
“楚医师。”婢女垂首行礼，又看向淞漪：“淞医师。”
楚语嫣动作不顿，道：“夫人的病需要施针，我回去取医箱，片刻过来，你现在带我出院子。”
婢女应“是”。
过了那株枯树，婢女的外貌也不正常了。
所以那棵树有问题？
“漪漪，看下那棵树。”楚语嫣在淞漪耳边小声说。
淞漪扫了那树一眼，轻笑出声，学着楚语嫣的样子小声道：“回去告诉你。”
楚语嫣点头，直起腰来往外走，丝毫不在意跟在边上的不知名生物。
出了辕门，楚语嫣看着婢女，道：“照顾好夫人，夫人不易受惊，一间安静些。”
而后转身走了。
片刻，府内尖叫声死起。
不受重视的城主夫人。
楚语嫣忘血气弥漫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淞漪：“你会怕吗？”
淞漪甜甜一笑：“有你在就不会。”
楚语嫣勾唇，很细微的动作，天也很黑，四周几乎没什么光线，那浅浅笑意却被淞漪精准捕捉。
于是淞漪也笑了。
她的嫣嫣好可爱，怎么看怎么可爱。
可爱，值得被爱。
说起来，她还真该谢谢那些人类，如果不是他们，她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和她的嫣嫣认识。
那就用……不得超生作为谢礼吧。
嘻嘻。
淞漪对着楚语嫣，笑得干净洁白，浓浓的阴狠被她埋在了那些该死的人类身上。
到了那院子，血腥气扑鼻而来。
楚语嫣下意识皱眉，很快血腥便被兰花香盖过去。
是……淞漪身上的味道。
楚语嫣睫毛颤了颤。
“难闻，别闻。”淞漪站到楚语嫣身边，树枝将院门推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三个人被绑在三根石柱上，他们身下全是血，鲜血渗入地缝，滋养着黑色丑陋的怪物，锯齿累虫子死咬着他们的皮肉，现在已经啃食到了胸口，半个心脏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期间虫子穿梭，怎么看怎么恶心。
死的是那几个参与问灵灭族的人，所以即使很恶心，淞漪也没去遮楚语嫣的眼。
还有一个原因。
她不打算将这些人的魂魄送入轮回，所以也就不需要遮这场游戏唯一能看出来的楚语嫣的眼。
伤害过嫣嫣的人，都别好过，不论是生是死。
过了片刻，楚语嫣上前看着死去的三人，眼底带有快意。
死的真惨，如果是我就做不到这样。
眯了眯眼，楚语嫣笑了笑。
于她而言，最叫她难以入目的是族人的死。人类……以前或许会不忍。
但那是以前。
嘻嘻。
淞漪看着眼底蕴满恶意的楚语嫣，舔舔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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