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短发的女生往捂着她嘴的男人怀里钻，男人却是一个劲儿的把她往眼睛那边推，俨然也吓得不轻，却又不敢发声。
“别人都巴不得离那些丑东西远点，嫣嫣却是一个劲儿的想要看呢。”
“你倒是一会儿怕，一会儿不怕的。”楚语嫣瞪了淞漪一眼，后者立马变了脸，道：“原来嫣嫣并不怕呀，我怕的很，最见不得这密密麻麻的东西了。”说着还弯腰闭眼，将头埋在楚雨嫣颈窝。
楚语嫣一时有些愣怔，下意识抬起了手，抬起来又不知当如何，僵了一会儿，又当没事发生一样，极其顺然的将手垂了下去，看天花板又和眼珠子对上了视线。
那本该是一双极好看的杏眼，此刻却怒目圆瞪，好不狰狞，却是唯一一双不以人生为目标的眼。
它在乱瞟。
［咦？嘻嘻］
杏眼轻轻眨了下睫毛，垂下的睫毛一下子长长了好几尺，正插入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颅。
［来啊，陪我玩啊，你们都是阿爹送给我的玩伴吗？］
［你们怕我，你们怕我吗？你们怕我啊！你们为什么怕我？］
火焰熄灭，红光亮起，焦尸化为灰粉，粉末中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动了动手，脚抬眼冲四周正惊恐盯着她的人甜甜一笑，眼眸艳红，唇半殷红，皮肤却是惨白的，还有细小的龟裂一样的纹路，藕粉色的裙摆沾上了点血迹。
所有眼睛都闭上了，女孩歪头看着吓僵了的短发女生被男人狠狠推开，额头磕在石墙上，流出鲜血，鲜血顺着面颊往下淌。
楚语嫣呼吸一滞，抬手拍了拍淞漪的肩，后者直起身扫了那小女孩一眼，女孩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而后又十分阴狠的瞪着那男人，阴测测道：“你打伤了我的玩伴，我最喜欢的玩伴。”他走向短发女生，抬手抓着女生捂着伤口的手说：“姐姐，你疼吗？”
女生点点头，又十分惊恐的摇头。
“幺幺也好疼哦。”女孩歪头去看那男人，低声问：“你让姐姐疼，你也让幺幺疼吗？让幺幺疼的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嘻嘻嘻嘻］
“你好吵哦。”幺幺盯着鹰眼，说：“你想和我玩游戏吗？我们放纸鸢，但是幺幺没有纸鸢，可是幺幺想放纸鸢。”
［嘻嘻嘻嘻，来玩呀！来玩呀！嘻嘻嘻嘻］
“你好话多”
也不知她是在和鹰眼说话，还是在和那个男人说话，抑或是在和他们所有人说话。
没有人敢出声，女生的伤口上似是被蒙了一层纱，双目渐渐浑浊。
楚语嫣心里一惊，向前迈去一步，妖妖立马回头看她，嘻嘻笑道：“姐姐，你也想陪幺幺放纸鸢吗？”
“啊——”
尖叫声响起，原是那短发女生扑向了那男人，活生生将他的头皮剥了下来。
男人双目充血，鲜血流了满地，偏又一下子死不了，只瞪着大血目惨叫。
女生嘴角挂笑，诡异的笑，血泪缓缓淌下，楚语嫣看她的魂魄已经半离体，心在一凝，正要上前，却被淞漪握住了手腕。
“有因必有果。”淞漪垂眸看她，道：“出现在这儿的人类都不是因为什么善因。”
楚语嫣动作顿住，又想到了不久前的生灵涂炭。
是了，不必在意那些人类，更何况这也并不一定是好人……
她看向幺幺，幺幺冲她咧嘴一笑，蜜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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