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点头，又笑着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傅淳，那眼神好似在说：“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傅淳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人又少了，且太多人身上都有打斗的痕迹，估计是去致雨楼的箱子里抢道具了吧？
“铃铃铃铃……”
伴着不知从哪传来的风铃声，那棵大树的枝叶无风自动，空气中的荧光一个个的死去，汇成蓝色的水，九离找了个高一点的石头站着，其余人见此也找了个高点的地方站着。
楚语嫣站在淞漪旁边，垂着眸子，指尖轻捻着不知何时带进来的绿色叶子——应当是那颗唯一活着的树的叶子。
风铃响了有一会，忽的又止了。
而后少女轻快的笑声、压抑的哭声、带有浓厚恨意的咒骂声……在耳畔炸开，炸得楚语嫣一阵恍惚，面前场景变了变，映入眼帘的是城墙外那落寞的、孤独的，孤身一人骑马而来的红衣少女。
“哎！在这！”
声音响起时，楚语嫣发现她好似无法控制自己所处的身体。
待女子走进，楚语嫣对上那双含了攻击性的眸子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应当是方欣允与夜许清第一次见面，现在她在方欣允身上。
“你是朝廷派来的公主吗？”方欣允声音欢快，但很快被喊杀声打断。
楚语嫣的眼睛似是被蒙了层血雾，血光刺伤了她的眼睛，而后一切都化为灰烬。
再一次能看清事物看到的是方欣允已经凉透了的、苍白无力的尸体，倒在房间的地上，脖颈处的伤又长又深。
心疼的要死。
这具身体死死的捂住心口，弯腰狠狠的喘了口气，视线被泪水模糊，再无其他颜色，满是血的猩红。
视线又忽的一遍，楚语嫣还没从巨大的悲与恨中缓过来，就看到了在她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仇人的脸。
瞳孔猛地一缩，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却被硌的生疼，她缓缓的低头看去，那是一把森白的骨刀，上面的花纹鲜红诡谲，带着浓浓的煞气。
问灵族杀不了人，除非有人类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骨头冠以仇恨铸成“灭则”，并将这骨刀送给问灵族的灵。
“动手啊。”
轻而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楚语嫣猛的回头——是缘溪，她身上的淡绿色的衣裙上沾满了血，身上伤口无数，咕咕淌血又快速愈合，而后被再次撕裂。
再强的再生能力也受不住接连不断的放血。
“杀了他们。”
缘溪凑到楚语嫣面前，沾满血的手抓住楚语嫣的，叫她吧“灭则”握得更紧，力道越来越大，叫楚语嫣的手心被硌的生疼。
这是幻境？
不，不是，刚才都是幻境，现在的不是。
那这里是哪里？这些人……真的能杀吗？
楚语嫣不确定。
即使知道不是真的，但是她确实很想杀掉这些“人”，但若这又是一场“考验”，杀了他们，反而是在自寻死路。
“你在犹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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