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诩，杨阿姨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啊？”安瑞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栩诩扯了根草叶在指间缠绕：“小时候太皮，总闯祸。”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安瑞轻笑一声，被栩诩用手肘顶了下肋骨才收敛笑意，“说正经的。”
“其实...最初妈妈是想让我和栩言一起学排球的。”栩诩望着河面闪烁的月光，“但我更喜欢柔道，所以就跟着爸爸去学了柔道。”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也就没怎么见面了。”
“就因为你不学排球，杨阿姨就这么讨厌你吗？”安瑞皱起了眉。
“大概...更主要的是我总惹麻烦吧。”栩诩苦笑。
“这倒说得通。”安瑞认同地点了点头，被栩诩用手肘顶了下肋骨，他顺势滚进草丛。两人在草地上笑闹着翻滚半圈，草屑沾了满身。
喘息平复后，望着横跨天际的银河。安瑞忽然问：“杨阿姨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你们学排球呢？”
“你可能不知道，”栩诩坐起身，掸着头发上的草屑，“我听我爸说，我妈大学时候当过排球经理。”
栩诩话音刚落，安瑞猛地撑起身子，带起一阵风：“哪个大学？”
“华大。”栩诩脱口而出。
空气突然凝固。
两人同时怔住，两人在黑暗中凝视对方瞳孔里倒映的震惊，远处传来河水吞没星光的声响。
“不会吧？”栩诩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放大，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轻颤。
安瑞的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星光落进他带笑的眼波：“巧了，我爸当年也是华大排球队的主力。”
两人凝视了对方两秒钟，忽然同时笑出声来。笑声惊起草丛里的萤火虫，无数光点随着他们的笑声翩翩起舞。
有时候，缘分这东西，你还真的不得不信。
“走吧，”栩诩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草屑，“我饿了。”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安瑞的嘴角微微上扬，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向停在河岸边的摩托车，身后的草地上，被压弯的草叶正慢慢舒展，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
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大家都睡下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溜回房间。
“快去洗个脸，"安瑞轻轻推了推栩诩的后背，语气里带着无奈，“看你脸脏得像只花猫一样。"
栩诩抬手抹了把脸，果然指尖沾上了细小的草屑。
“还愣着干什么？”安瑞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往洗手间走，“赶紧去洗洗。”
等栩栩从洗手间出来——
“啪”的一声轻响，灯被关了，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烛火在蛋糕上齐齐摇曳，映亮安瑞含笑的眼眸。“生日快乐。”他捧着蛋糕走近，暖黄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流动，“许个愿吧！”
栩诩感动地望着安瑞，眼睛微微发亮。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然后轻轻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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