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醉

栩诩拉着韩楚径直走进KTV，灯光暧昧的走廊里回荡着各个包间漏出的音乐声。他跟前台草草要了间小包，甚至没多看价格一眼。顺便还叫了一箱啤酒。

　　包间门刚一关上，韩楚看着栩诩砰地一声把自己摔进沙发，忍不住劝道：“栩诩，要不我们还是……”

　　话没说完就被栩诩打断：“你要喝就留下，不喝就坐着。”他扯开领口，屏幕的光落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服务生很快送来了酒。栩诩抓起一瓶，直接用牙咬开瓶盖，仰头就灌。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他也懒得擦。

　　韩楚坐在一旁，看着他这样，最终也只是默默开了一瓶，陪着他喝。音响里放着吵闹的情歌，屏幕上MV里的男女主角正在雨中拥吻，而栩诩只是盯着屏幕，眼神空空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他终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消息。他嗤笑一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力道大得让桌上的空瓶都晃了晃。

　　“为什么……”他低声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为什么要骗我……”

　　韩楚看着他难过的样子，默默坐近了些，凑到他耳边轻声劝道：“栩诩，是不是你想多了？也许只是个误会。”

　　“误会？都抱得那么紧了，还能是什么误会…”栩诩声音哽咽，随手抓起一瓶酒就猛灌了一大口。

　　“可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呀？你没看到姜赫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吗？”韩楚继续试着解释。

　　“喝醉了就了不起吗？喝醉了就能随便抱别人的男朋友了吗？”栩诩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话语里混着愤怒与委屈。他抓起剩下的半瓶啤酒，一仰头全都灌了下去。

　　韩楚心里明白，现在不管说什么栩诩都听不进去——当局者迷，更何况他正在气头上。

　　栩栩随手抹了下嘴角，重新开了一瓶递给韩楚，语气执拗：“你别再替他说话了。来，陪我喝！”

　　韩楚接过酒瓶，忍不住劝道：“你慢点喝，别这么猛。”

　　“喝就是了，别管那么多，”栩栩已经举起了酒瓶，“今天就要喝个尽兴。”话音未落，他又仰头灌了下去。

　　包间里烟味混着酒气，屏幕上的歌一首接一首地自动播放，而栩诩不停地喝着酒，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把心里那团无处可发的火，连同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一起浇灭。

　　 这时，韩楚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瞥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整个人猛地站起身——是山子打来的。这几天两人正在闹矛盾，山子突然主动来电，让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就要冲出去接听，却又犹豫地看向身旁已经醉眼迷离的栩诩。

　　 “栩诩，我……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韩楚轻拍栩诩的肩膀，见对方毫无反应，而电话还在执拗地响着，生怕错过这个和好的机会，所以，说完他就快步冲出了包间。